“别胡说!”温凉脸刷一白了,收起手机,“她们是向风的孩子。”
她神情口气一下变得严肃,似还有些生气。文嘉佳微微一诧,“我就这么随口一说,再让我看看。”伸出手,让温凉把手机再给她。
“以后再看吧。”温凉把手机放回包里。
文嘉佳扬下眉,不介意的笑笑,“对了,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
“什么事?”稳住慌跳的心,温凉问。
“那个混蛋得胃癌了。”
温凉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文柏森,惊愕。
看她这副表情,文嘉佳挑起讥诮的笑,“还没死,前几天刚又做过一次化疗。”
“什么时候的事?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2年多前。有什么可说的,这种人早死早好。”
文嘉佳一如既往的憎恨文柏森,当年若不是沈修泽,她才不管文柏森死活。这些年也一直是沈修泽在负责照管文柏森,她只去看过1?2次,还是文柏森百般央求沈修泽,沈修泽劝说了几次她才不情不愿去的。去了也没给好脸色。因为全要仰仗沈修泽才能继续活命,文柏森现在看到她跟个摇尾乞怜的狗,她更鄙夷他了。
“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再如何鄙恶文柏森,温凉还是念及他是她们的父亲。他得了绝症,她不能当不知道,坐视不理。
“禾睦。”
温凉让文嘉佳马上带她去,文嘉佳对温凉的豆腐心没辙,带她去了。
文柏森住的是高级单人病房,沈修泽另外还请了专人照料他。但终归是患了绝症的病人,文柏森现在瘦得不成人形,温凉一下没认出他来。
文柏森却是第一时间激动的从床上坐起来,“Becky!”
他依然叫他给温凉起的名字,温凉并不在意。刚才在来的路上,文嘉佳告诉她,文柏森的胃1年前已做过切除手术,现在胃只剩正常的1/4。上周检查,癌细胞又转移到了骨髓。
温凉是医生,自然知道文柏森的情况活不太久,对他的厌憎因此立消,只想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尽点作为女儿的义务。
文柏森的精神状态还不错,他硕大的眼中闪烁出晶亮的光,“你怎么来看我了?”
当年被沈修泽安排住到医院后,文柏森有找过温凉,但没有找到,后询问文嘉佳。不想让他骚扰温凉,文嘉佳守口如瓶。他一直以为温凉是因为憎恶她才不来看他的。
温凉第一次见文柏森展露出非阴险无耻的笑,也才发现她和文嘉佳笑起来的模样都与文柏森的相似。她内心再次感慨,这个男人再怎么下作卑鄙也不能否认是她们的父亲。
“身体怎么样?”温凉不和他说原委,问他。
提到自己的病,文柏森一下像泄了气的皮球,眼神黯淡下来,耷拉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死。”猛得又抬起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十分激动地拉住温凉的手,“Becky,你想想办法救救我,我不想死!”
每个人都是有求生欲的,文柏森比一般人更强,他想到温凉是医生,想当然地认为温凉会比他的主治医生有更好的治疗方法。
看他这副贪生怕死的怂样,文嘉佳鄙夷的哼笑一声,“她又不是上帝。”
早习惯了文嘉佳的讽刺,文柏森毫不在意,用满是乞求的眼睛望着温凉。
温凉理解他的心情。看眼紧紧抓住她手腕的文柏森皮包骨的手,温凉没有拉下,也没有像文嘉佳那样讽刺和泼冷水,而是宽慰他,“你这种病不宜激动,好好静养才能控制病情,胃癌的存活率还是比较高的。只要你积极配合医生,会有希望。”
“真的吗?”温凉的话文柏森还是信的。
温凉点点头。
“好了,你休息吧,我空了再来看你。”
“再待会儿吧!”
人之将死,再恶的人都会向善,文柏森也不例外。现在他所有恶念通通断了。这副身体也再作不了恶。他最渴望的就是温凉和文嘉佳能多来看看他,待他死了能给他送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