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本事,能找到这里。”快速收起哀戚,沈赫嘴角勾起诮弄的弧度。
“找你不难。”
裴向风势力虽在函城,但在海城也有极广的人脉。打不通沈赫电话后,他就打给了警局的一个朋友,调道路监控。监控拍到沈赫到了这里,他马上就过来了。
沈赫挑挑眉,从鼻腔里哼出个不屑的音节。他倒是没想到,裴向风会是个穷追猛打的主。
裴向风脸色不如之前去沈赫办公室时那般,变得微微愠怒,无视沈赫是否应酬他,擅自坐到了他对面,“你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逃避有意思吗?”
逃避?
诮笑再次勾现在沈赫嘴角。他不过是懒得跟他废话。
不忘来此的目的,裴向风压住怒气,稍稍放低了姿态,“媛媛把所有事都告诉我了。她欺骗你是她的错,我也训斥过她了。”他绝口不提自己与程媛已经知道沈赫曾与温凉恋爱的事,仍装一无所知。“但我们换个角度想,她这么做全都是因为爱你。”
“爱我就可以做这么下流的事?你这是什么强盗逻辑。”沈赫听不下去了,打断裴向风欲再往下说的话,讥诮勾唇,把嘴里的烟往裴向风那儿吐,“难道“濠生”的经营宗旨也是这样的?”
裴向风面容凝了下,内心一叹。果然这么说于沈赫毫无作用。
动之以情没有用,那么就晓之以理。
“我听说你曾经罹患过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是嫒媛治好的,你落难的那段时间,也是媛媛在竭心尽力的照顾你,相帮你。她对你也算是有恩。看在这点份上,你就不能原谅她吗?”
直觉说这些还不足以让沈赫有所动摇,裴向风再加砝码,“再说,你和媛媛离婚,除了让她痛苦,让我父母难受,没有任何得利,还会让外界冠以你一个薄幸名。这么做怎么看都不是明智之举。”
听裴向风竟然用做生意的策略跟他分析利弊,沈赫觉得可笑极了。
薄幸名。呵,他在乎吗?
程媛痛苦,他父母难受,那么他呢?
他痛苦难受了近3年,他们有谁在意过?!
去他妈的!
“说完了?”沈赫收起笑脸,“没说完我也不奉陪了。”把烟重重往盘子里一按,“你回去跟程媛说一声,这3年就当是我还她恩了。婚,我离定。!”
他口气如坚定不移的磐石,没有人能撬动得了。
裴向风再无法淡定,一急,脱口而出,“如果媛媛怀孕了呢?你也跟她离?”
沈赫已起身,身形猛一顿。
“怀孕?”沈赫转过头,望见裴向风急切中带着几分希望能有转机的脸,忽得笑了,“都没上过床,哪来的孩子?隔空受精吗?”
裴向风惊愕。
他这副表情明显是不知情,沈赫冷诮勾笑,“怎么,Jacqueline没告诉你,我和她结婚至今,她一直在守活寡?”
裴向风惊得瞠目结舌,一个字说不出。
沈赫面容一转,现出决绝的正色,教他彻底死心,“即使她怀孕了,我还是会离。不是我爱的女人生的孩子,我不在乎。”
裴向风眼角猝然抽跳了下,直勾勾地盯视沈赫。温凉、点点和豆豆的脸庞浮现在他眼前。
没有注意到裴向风已不由握住的手掌,沈赫冷勾下唇,扬长而去。
“禾睦”住院大楼外,温凉被彭俊华堵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