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她真的要和沈赫离婚吗?
温凉心潮依旧无法平静,这事来得太突然了,她现在还不能够冷静理智的思考。可是离婚这2个字,刺得她的心就好痛好痛。
温凉低下头,手覆到隆得又高又圆的肚子上,眼泪又情不自禁地落出来。
一直到天黑,温凉还没回家,沈赫派人去她常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找到,打电话问文嘉佳,也没去她那里。他急得抓狂了。
温耀诚夫妇问他怎么回事,不敢告诉他们实情,沈赫只说为了一些小事两人争了几句。温耀诚夫妇很是不可思议,温凉不是那种会因为吵架而离家出走的人,但也没深入怀疑,帮着沈赫一起打电话给温凉。
通往函城的高速路上,裴向风正驾着自己的车,副驾位上还坐着温凉。见她又一次把响起的手机按掉,裴向风猜到来电是谁,还是故意问:“怎么不接电话?”
半小时前,裴向风突然接到温凉电话,问他现在是否还在海城,方不方便见个面。温凉声音低哑,听似还微微哽塞的,裴向风很诧异,立即去见了她。
见到面,看见温凉眼睛红肿,明显哭过的迹象,情绪亦十分低落。裴向风紧张担心的忙问她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和沈赫吵架了。温凉没回,反问他今天回不回函城,她有事也要去那里,想搭他车和他一起去。
裴向风听了更为狐疑,这根本不是温凉作风,立即就断定温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和沈赫有关,不过识时务的没再追问。
其实公司还有些事未处理完,裴向风近期并无返函城的计划,可为了温凉,他说回去。
“不想接。”温凉说,随即抿住唇瓣,手握住手机。
裴向风也是个极会观察表情和动作而洞穿别人内心的人,见温凉如此,他问:“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温凉握手机的手又紧了一下,把从刚才上车起就想问的话说了出来,“程媛……怎么样了?”
裴向风眼睑微不可察的一敛,团聚在心中的疑云登时散去一半,对温凉的反常产生了一个猜想。
“老样子。”裴向风不动一分声色。说起程媛,他脸庞不由晦黯几分。
“一点没有苏醒的迹象?”
温凉表情变得有些复杂,裴向风愈加认定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他摇头。
一抹愧疚的神色掠过温凉面庞,随即又显出一丝紧张,“上次听你说怀疑她车祸不是意外,你有去查吗?”
裴向风倏得收紧方向盘上的双手,转头看向温凉。
不敢与他对视,温凉忙躲开目光,低下头。
“查了。”裴向风平淡无奇的声嗓滑过温凉耳际。温凉再次握紧手机,极力稳住忐忑的心跳,强作平静,“查到什么了?”
“你为什么会关心她,你不恨她吗?”
没有想过裴向风会这样反问,温凉一时不知怎么回,语塞。
“就是突然想到。”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掩饰住心虚,温凉表现得坦然自若。
可任她如何伪装,裴向风还是一眼看穿,他将车开车到急停车带,停下车。
温凉诧异,不知裴向风要做何,裴向风已半转过身,面对温凉,“Grace,你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
是的,温凉的脸早就晕开不自然的微红,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
“你是不是知道了?”裴向风神情正色。
温凉眸子惊得一缩,“知道什么?”
见她还在跟他装傻,裴向风心头微微发涩,索性说穿,“媛媛的车祸是沈赫做的。”
温凉真的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被裴向风这样直言不讳,她一语不发。刚才裴向风问她是否知道时,就已直觉到裴向风说的是这事。
肯定不是沈赫自己说的,裴向风又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尽管沈赫已经承认,温凉也强烈谴责和愤慨,但在裴向风面前,温凉抵死不能承认。沈赫是她的丈夫,她爱沈赫,不能推他进深渊。
“我什么也不知道。”她反诘问裴向风,“你有什么证据说是他做的?”
这话已是不打自招了,只是温凉这副极力维护沈赫的态度,让裴向风更觉心痛酸楚,他嘴角不禁苦涩一勾,“我是没有证据。”
猜到裴向风是没有证据的,他今天去找沈赫应该只是怀疑而去质问他。对于自己刚才抵死否认,温凉感到非常惭愧,不由自主地又垂下眼眸,不敢去看裴向风眼睛。随即忍不住问道:“如果是他做的,你会怎么做?”
“当然是将他绳之以法!”裴向风神色严肃,一派绝无商量余地的。
那是肯定的,温凉不意外裴向风这样说,她沉默不言,心变得很重很重,一只手不由放到肚子上。
裴向风视线随她手看去,愠怒的脸庞微微一凝。他的心也突然坠重。
两人都不再说话,半晌,裴向风率先打破静谧,“想去看媛媛吗?”
裴向风这样问,心中却已肯定温凉会点头。否则她也不会找他,跟他一起来函城。
裴向风推断的一点不错。知道了沈赫的所作所为,温凉对程媛和程家深感良心不安,于是打电话给裴向风,找了个借口与他到函城去探望程媛,只是温凉还未及说出口,裴向风就代她说了。
温凉点下头。
裴向风一句不再说,立即发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