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啊,妈对不起你。”
还不得商夏开口忏悔,商晓荷叹了一口气说。
“妈,你这说的什么话呢?这世界上就算多少人对不起我,你也没有对不起我。”
这些年,商晓荷过得不容易,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家里,除了商夏,家里的人哪一个好伺候的?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下了岗,等到陈希嫁了人,现在陈冬又给闹这么一出,只要待在这家里头,就没她一日安宁。
商夏心疼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呢?
“你够高三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人家里头都是欢欢喜喜给学生加油打气的,我们家里,妈连个个安静的学习环境都没法给你提供,还让你受这些破事影响。”
“妈,你这话越说越是离谱了,别人家的孩子爹妈疼,我不也有你疼吗?和别人比,哪里就差了,再说了,这家里头给我的影响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你看我哪里受影响了?不还是名列前茅么?”
商晓荷听了忍不住掐了一把她的脸,说:“我们家夏夏这张嘴,也不知道像的谁,伶牙俐齿得很,我就算是有一百张嘴怕也是说不过你!”
商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靠在商晓荷的肩上,“我这说得可都是事实,妈,你放心吧,我到时候考一个名校,让你风风光光的,出去买菜都走路带风!”
“好好好,妈等着。”
商晓荷心里腹诽,亏得生了这么一个女儿,不然这日子还不知道得怎么过呢!
两人又唠嗑了一会,熄了灯,没一会儿便睡着了,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等着他们去面对呢!
夜里,商夏起身上厕所,见着墙边影影绰绰站在一个人,揉了揉眼睛再看,又什么都没有了。
从厕所出来,她本想着进房间里去,心存的那丝疑惑让她顿在门口。
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拨了一个号码。
“喂,是我……”
是陈冬的声音,尽管对方已经尽可能的压低了声音,她还是听出来了。
这货鬼鬼祟祟地在哪里做什么呢?
商夏耐心地听他把电话说完,愕住了,好小子,这事都能做的出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紧接着,听着脚步声往她这个方向传过来了,商夏麻溜地进了屋,悄无声息地关上了门。
“怎么了?”感觉床板有动静,商晓荷醒了,眯着眼问。
“没事,去了个厕所而已,你快睡吧!”
一早,商晓荷便起身进厨房下面条。
她手脚快,没一会儿几碗面就给端了出来。
食物的香味熏的人胃口大开,一尝,面条弹牙筋道,一枚煎鸡蛋,既不太焦也不过嫩,用筷子划开蛋黄,溏心缓缓的涌了出来,配着浓郁的汤汁,让人吃完一碗只恨自己没有肚子再吃一碗。
“成天就是鸡蛋面,还会做点别的么?”
陈有贵没好气地说道,许是心里不痛快,现在没事找事。
哼,这家里头什么条件你不清楚?你一个月给多少伙食费你心里没数?有那么好吃的鸡蛋面吃酒不错了,不然还想吃鲍鱼龙虾面?我还想当美国总统呢?
当然这话商夏也只是在心里说说,商晓荷给她使过眼色,不许她冲动。
陈有贵虽是这么说,可碗却吃的比脸还干净。
“早餐好了,过来吃吧!”看着陈冬洗漱完出来,商晓荷招呼道,结果回应她的却是一个冷眼。
“不用了,看着那些假惺惺的面孔,我怕是一口都吃不下!”陈冬阴阳怪气地开口。
“你说什么呢?”即便心智已经不是高中生,但是只要是涉及商晓荷,商夏很难忍住不冲动。
况且昨天晚上他打电话说的话,她可是全部都听到了,怎能不生气?
“商夏!”商晓荷即刻喝断,生怕又闹起来,转过头依旧平静地说,“那行,你要现在不吃,我先给你放厨房里,等你想吃了,自己热了吃。”
陈有贵一声不发,管饱自己的肚子了,他巴不得早点去上班,省得又被陈冬缠住一顿说。
这刚站起来,椅子都没凉,陈有贵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准确的说应该是锤门的声音,弄出的声响吓得人心慌:“陈冬!我知道你这三八羔子在里头,马上给老子开门还钱!”
完了,一听也知道是来讨债的了。
一家子人都愣住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倒是商夏,心大,还在那里嘶溜嘶溜地嗦面。
“听到的人赶紧给老子开门,否则我和这帮兄弟就直接动家伙了,到时别说这个门,屋顶老子都给你们掀了!”
门外的人继续囔囔,嗓门大得像雷声,听的人心惊胆战。
活了这么多年,陈有贵还没见过真来讨债的,这会儿真见着了,吓得腿都发软,一边喊陈冬过来一边颤巍巍地去开门。
门一开,几个肌肉虬结的男人光着膀子,一脸凶神恶煞,身上问得是时下黑社会的标配,左青龙右白虎,手里清一色抓着胳膊长的水果刀,亮晃晃的让人不敢直视。
“陈冬呢?”几人直接冲了进来,那扇小门被挤的咿呀咿呀响,为首的男人瞪着一双眼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