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冬一手扒着墙,卯足了劲都没法拖走。
“诶,哥你怎么就不上心呢,这千来块也是钱啊,你不是最想要钱了吗?”商夏一边咬牙扯他,一边冷嘲热讽,眼珠一转,目光落在了看呆了的胡大姨身上。
“胡大姨,你力气大,你快帮我拉一把,这事说小不小,得赶紧处理了呀,咱们早一点报案,就能早一点让警察去抓人,这犯罪团伙早一点抓到了,就能少几个人受害,咱们做的可是一举两得的事啊!”
“哦,好。”商夏说得头头是道,几句话功夫就把胡大姨给忽悠过来了。
胡大姨站起来,身上的肉抖了抖,撸起了袖子,这架势看上去不像去搭把手的,倒像是去打架的,陈冬看着就害怕。
“够了!”
一声怒吼,陈有贵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脸黑得好像糊在门上的关公。
“爸!”陈冬见了陈有贵,还像往商夏的身上甩锅。
“你给老子闭嘴!”怒气冲冲的回应把她他的话逼了回去,陈有贵狠狠的剐了陈冬一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
“不好意思,大哥大姐,因为家事打扰了你们,请你们先回去吧!”
这一家之主都发话了,满屋子的人也不好不走,一边感叹自己没白来一趟,不仅吃上了好菜好饭,还看上了一出好戏;又一边遗憾自己没能看完后续。
等人都走光了,陈有贵一口气喝完了商晓荷递过来的菊花茶,厉声道:“畜生,还不跪下!”
“爸!事情不是这个贱人说得这样的,她这是想我们家支离破碎!”
商夏听了,只当他在放屁,还不忘在心里感叹了一句陈冬这种人还会用成语。
“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陈有贵猛地拍了一把茶几,手指抖得都快戳进陈冬眼珠子里去了。
原本想着,由着陈冬去闹,把商晓荷闹烦了,直接把钱给了就算了,省得他还要做担保。
要是商晓荷还是不愿意,那他也只能把担保书签了,毕竟怎么着也是自己家的儿子。
谁知道,他一回来,就碰上这种场面,这会儿什么也明白了。
陈冬心里咯噔一声,又开启了求饶模式,来来去去都是那几句话,听到商夏耳朵都长茧子。
而陈有贵,照样是上去就是一顿暴打,只是这会儿,商晓荷也不上去拦了。
用商晓荷的话来说,就是:该!
用商夏的话来说,就是:作死!
“算了,吃饭吧!”
终于休战,陈有贵身心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说。
此时,商晓荷也把最后一锅汤端到了桌面上。
“算了,我妈那嫁妆的事也就这么算了,这小时偷针,大时偷金啊,这事要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助纣为虐啊!”商夏又补了一句。
“你还想怎么样?”陈冬被打的剩下半条命,照着这么看,商夏这贱人是想要他死啊?
“偷了就还回来呗,还能怎样?”
还?他现在怎么还?拿命还?
“还不了!”陈冬没好气地说,就恨眼神不能杀人,不然商夏得死个七八百遍才能消他心头的气。
“花了就花了,错也犯了,以后不要再犯就好了。”商晓荷说道,一是生怕刚平息下来,商夏又惹火上身,二是看陈冬身上也没块好地方了,怪可怜的。
陈冬冷哼了一声。
本想商晓荷都发声了,商夏也就算了,可他还不领情,好,今天就得给你治个服服气气!
“好,既然还不了,那我们就不说嫁妆的事了,说说这几天,我妈可被你闹腾得够呛,冲着这点,这磕头谢罪,斟茶倒水的,总该是要的吧?”
陈冬只恶狠狠地瞪着商夏,不作声,也不动。
“瞪着我干嘛?怎么,骗钱的时候我妈是妈,现在钱没骗到,就不是妈了?这不是这么个理嘛,你要是道个歉,那之前的事也就算了,不然呢,还得还,你现在还不起,以后工作了不是有钱可以还么?”
天知道,这千来块能顶几个月的工资。
是道歉还是把几个月的血汗钱掏空,傻子都知道选哪个。
陈冬虽是极不情愿,可也没法,对着商晓荷又是磕头,又是斟茶。
见他还算有个样子,商夏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