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夏用眼神给予商晓荷鼓励,要她拿出点气势来。
来都已经来到了,自然也没有打退堂鼓的道理,商晓荷只好硬着头皮上。
“请问你是张经理吗?我是商女士,上个月中旬刚和你们进了一批货的老板。”
商晓荷上前,一丝不苟地说。
原本还嬉皮笑脸煲电话粥的张经理,一听,挑了挑眉,用手盖住了电话的听筒。
“哦……我知道你,商女士,真没想到今天你会到这来,不过,你这次过来要是又是为了成本的事,我劝你还是早点回去吧!你也知道,成本什么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
张泰明边说边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扭头又开始和电话那边谈天说地,只当她们两人是空气。
一开始就吃了闭门羹,完全在商夏的意料之中。
处理这种情况,对于她而言并不是难事,可依着她现在的年纪和面孔,说话显然没有说服力和分量,只好由商晓荷上场,她在旁充当指导的作用。
昨天该说的商夏都说得清清楚楚了,接下来该怎么做,还得看商晓荷。
商晓荷深吸了一口气,一伸手,冷不防地抢过张经理贴在耳边的听筒,直接把电话挂了。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呀?”
张泰明先是一愣,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脾气也跟着上来了,眉一拧,语气也开始变得恶劣。
商夏也没想到商晓荷会有这样一个举动,心里暗暗拍掌叫好。
“张经理,好歹我们也算是客人,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你不也不请我们坐坐,不合适吧?”
商晓荷委婉地说。
张泰明也算是识相的,既然她都已经这么说了,他脸上不好,却还是坐了一个“请”的姿势,转身端了壶茶过来。
“商老板这次大驾光临,到底是为何事啊?”
张泰明阴阳怪气地说。
商晓荷没当回事,端起桌面上的茶杯,喝了一口。
“我们老板这次过来,是想看看,这成本的事,还有没有商量的空间。”
见商晓荷不说话,商夏心里会意,清了清嗓门说。
一听又是这事,张泰明可没什么好脸色了。
“商老板,上次我们在电话里的时候,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吗?这原材料涨价了,我们成本也跟着涨了,这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事情。
再说了,你也是开店的人,也在我们这边进过不少的货了,我们的货什么质量你心里也清楚,咱们的价格,总得对的上这质量吧?”
张泰明话说的漂亮,可商夏仍心里生疑。
依着她的记忆,这段时间,棉花的股市并没有太大的波动,自然也不存在什么原材料价格上涨的问题。
商夏扭头给商晓荷使了一个眼色,“老板,你怎么看?”
“既然我们来到这儿,张经理还是这么说,那我们留在这儿也没意思。
张经理,没记错的话,我们之前签了三个月的合约也快要过期了吧?以后我们也不续了。”
商晓荷说话,把茶杯一放,站了起来,全程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
张经理一听,急了,脸色骤变,露出了谄媚的笑脸。
“商老板,你瞧你说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呀?咱们合作的时间也不短了,之前那店铺没卖以前,老板也都是从我这儿进的货,你要是不续了,上哪儿找那么好的货去啊?”
这些话表面上说得好听,商夏思忖了片刻就听明白了。
张泰明是看死她们刚接手店铺,而且又是一个外地人,一时间很难找到别的供应商,所以才敢这么宰客。
商晓荷停在原地,双手抱胸,不咸不淡地说,“上哪去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们的货现在我要亏本才能卖的出去,照这么下去,我这店还用开?算了算了,不干了不干了。”
张泰明心里纳闷了,上星期打电话的时候,商晓荷说话的语气还是柔柔弱弱,一听就是好欺负的老实人,现在,怎么感觉换了一个人似的,坚定果断,说不干,就不干了。
见张泰明犹豫不决的样子,商夏转头就走,商晓荷也没多说,跟着也出了门。
等从工厂出来,商晓荷这才长长送了一口气,接过商夏递过来的一瓶水,一喝就是小半瓶。
“妈,你今天的表现真是不赖,我还不知道,你居然会挂他电话呢!”
商夏笑着说。看来昨天晚上两人的努力都没白费。
商晓荷赶忙解释,“我那不是真想这样,可我们大老远的都赶过来了,总不能就让他这么晾着我们吧?”
“没事,挂了就挂了。”
挂了才好,也好給张泰明提个醒,她们虽然是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可也不是什么好欺负、由人宰割的羔羊。
商夏心里想着,伸手要去拦出租车。
商晓荷一看,一愣,赶忙拉了拉商夏。
“夏夏,你这是干什么呀?”
“回去啊。”商夏定定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