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有什么打算麽?”其实这句话111有点儿心虚来着的,毕竟作为体验世界,一上来就是这种即将狗带的死境,的确棘手,它猜宿主肯定就要准备洗白了——毕竟前几任宿主都是这么干的,“咱们第一步怎么洗白啊?”
“洗白啊……”骆雪轻笑一声,“名声已经烂透了,洗起来太费劲儿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做了那么多世的反派,最后被清算的时候,哪一次不是这样的境地?
与其辩解自救,不如……
她眯起了那双好看的眸子,似笑非笑道,“砍号重来啊……”
翌日清晨。
护士来一号病房按时打点滴,谁成想一打开门里面已经空了。
这个消息告诉守在另外一间病房的几位助理之后,所有人都慌了,马上给宋经纪人打电话。
要知道,现在骆雪正是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门口那么多记者守着,要是被人看见了,那现在的局势还能控制麽?
宋之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颇为震惊,暗骂两声,直接让调监控,派了好几个保安队的人去找……
而在另外一边,帝都音乐大学附近的一座天桥桥洞下面,戴着墨镜的老爷爷正起势准备拉一首《二泉映月》,身边就坐下一个穿了一身黑衣的年轻人。
年轻人手里面拿了一把吉他,提着一个扩音设备,身边跟着一条晃着尾巴的狗,随便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下。
老爷爷抬眼和他搭话,笑得倒是一片慈祥,“唱歌呢?小伙子?”
那个年轻人抬起头来,整张脸就看得见一个光洁的下巴,她带着笑意道,“是嘞,抢您生意来了。”
是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但是的确是女娃的。她在自己跟前放了一个破碗,露出了半截手腕,比那个劣质的陶器显得白嫩细腻得多。
老爷爷笑了一声,试起了他的二胡,摇摇头,没有在意这个年轻人。
他是附近帝都音乐大学的民乐系退休教授,瞧着这边时常有年轻人过来弹琴唱歌也来凑个热闹,带二胡就拉《二泉映月》,带古琴就《八面埋伏》,偏生技艺高超,功力深厚,生生能把边上搞摇滚的小伙子们逼走,你的架子鼓声音越大他的乐声就激昂,搞了几十年音乐的大家的精神力多强啊,要是觉得你唱得不好弹得不好还敢出来丢人现眼,能把人家年轻人震得话筒都拿不住就落荒而逃,古人云以乐杀人,诚不欺我也。
偏偏来这边唱歌的多是学院里面的人,被老教授教训了,只有羞愧逃走的命,要是不自量力非要比下去,精神力受损也怪不得老教授。久而久之,这一带,就没很少有人在这里弹琴唱歌了,偶尔有的,多是些不明真相的外地流浪歌手啥的,不过,被震一顿也就识趣了,麻溜地从这一片滚蛋了。
倒是今天这个年轻人,穿的一身黑,看不出好坏,拿了一个破碗,竟然真的有点儿卖唱的意思,这年头,能唱好歌的可以治愈精神力暴动,能不有钱么?就是流浪歌手,八成也是为了扩散知名度签家好公司什么的,哪里有真的卖唱的?
老教授多看了这个年轻人几眼,瞧这小姑娘秀秀气气的模样,心中微微一软,心说还是不要和这个娃子计较了,逼人不在这儿唱就完了,一会儿指一个人流量大一点儿的地方让她去,比这个天桥下面赚得多。
倒是旁边许多吃了早餐无所事事的学生啊居民们都聚了过来,为啥——瞧老教授如何吓跑这个年轻人呗。倒是有几个学校里面的人精多看了那个黑衣年轻人了几眼,大抵是觉得这个家伙是怕被老教授压得太过分不好意思丢这个人,所以才穿着那个帽子遮住了上半张脸的一身黑衣的,虽然佩服此人勇气可嘉,也做好了看热闹的准备,一个个笑嘻嘻的,毕竟里面没有被老教授落面子的还挺少的,巴不得看别人一起倒霉呢。
年轻人调试好设备,架好了话筒,随手弹了几个调子,就对着话筒开始哼哼两声开嗓了。
当这一信息传入了他的脑海里面的时候,把他震得脑子都有些混沌了——骆雪什么时候和雎越河搅在一起了……
可是雎越河是出了名的冷淡铁血,因为精神力的原因脾气非常不好,向来是让人敬而远之的存在,骆雪怎么……
宋之周脑子里面千回百转过了一通,那张笑靥如花的面容在他的脑海里面挥之不去——上一次看她笑,还是三年前了,那个时候他心中只有她,一心想要带着她走上巅峰,后来她的事业越来越好,脾气越来越坏,本来很好的两个人就这么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