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的打磨?不,她感受到的只有如今人生对她的馈赠。
简西越鼓起勇气,又拿出了一个众所周知其意义的绒布小盒子。
他眼含希冀的请求:“颜颜,那你愿意与我共度一生吗?”
这就是要求婚了。
舒颜紧紧抿着唇,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她无措的看着简西越:“可是西越,我现在只是有所好转,离彻底接受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万一,万一功亏一篑呢?
“可这就已经很好了,是预料之外的惊喜。”简西越努力说服她,“颜颜,我想和你结婚。我想成为你的丈夫,也让你成为我的妻子,我们可以真的成为一个家庭。”
舒颜轻声问他:“那孩子呢?”
简西越眨巴眨巴眼睛:“孩子?”
“唔,有孩子和没孩子是两种活法,都挺好的。但显然后一种更自由呀。”
“再说了,万一有孩子我们教不好呢?要是教出个熊孩子那就更不省心了。”
“颜颜你不要担心这个,别受我妈影响,我觉得人这一辈子不是必须有孩子……”
但是舒颜看着这样努力解释的简西越,却轻声打断了他:“可是我希望有。”
“嗯?”
“西越,不要笑话我呀。”舒颜的语气中带了些许自嘲。
“我从很早很早以前就想过的,要是以后我有幸有了宝宝,我一定要把她捧在手心。我要做最好的妈妈,给她最好的家庭环境和最幸福的童年,让她感受到充分的爱意。”
简西越被噎住了,但他很坚强的迅速接上了话题:“那颜颜你放心,她也一定会有世界上最好的爸爸,把她和她妈妈一起当做最最重要的宝物疼惜,让她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
咳,论调整心态,他超快的。
然而简西越或许是个乌鸦嘴。原本已经持续好几日的晴朗天气,被他昨晚那么充满憧憬的一说后,居然就此中断变成了阴雨天。
看着简西越不说话默默看着窗外的模样,舒颜眼中染上了些许笑意。
简西越抱着画板不甘心的嘴硬:“其实下雨也挺好的,更有创作的氛围和意境不是吗。”
舒颜不想戳穿他,于是忍笑点头:“嗯,也有道理。”
眼见西越已经拿起笔,她便也投入的练了一会儿琴,舒缓的旋律让舒颜沉浸其中,感觉这段时日内积攒的烦闷被渐渐抚平。之所以从小就选择走这条路,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音乐对她来说是一剂良药,能让她从多疑多思的困境中暂时解脱。
休息时,舒颜侧头去看简西越却不由愣住:“你……在画什么?”
“画你啊。”简西越一脸理所当然,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心虚,“都说了,今天只画我喜欢的。”
“我喜欢你啊。”
舒颜顿时面上滚烫。她红着耳尖抿唇说道:“西越,别闹。你不是说要跟着我练琴的节拍来画吗,小心我拉野蜂飞舞给你当背景音乐,然后监督你。”
这个威胁很有力,简西越顿时苦了脸。跟不上跟不上,他会手疼的。
而且这样画出来的也绝对不是美美的小仙女了,恐怕是人是鬼都分不清啊,舒颜看了肯定会更生气的。
***
半个月过去,按计划舒颜所在的乐团有一个去其他几个城市进行演出的活动。
简西越依依不舍的和她分别。舒颜也鼓起勇气,虽然僵硬但至少主动的给了简西越一个拥抱。
真奇怪,出去演出是常有的事情,以前也不是没有分开过,但她第一次感到这样不舍。
而就在舒颜离开一周半以后,专注于画室和家两点一线忙碌的简西越接到了朋友们约他出来一起聚聚的电话。
这些都可以算是原身的多年好友,虽然比不得他和舒颜相识的时间长,但是也绝对不短。简西越想了想,选择了赴约。
毕竟这里面有一个他应该去见一面的人:翟勉钧。
在原世界轨迹中,就是这家伙一直起哄,说什么舒颜不跟你亲热肯定不爱你之类的话,还笑话原身守着个美人却做光棍,言辞间怎么刻薄怎么来。原身那令人恶心的举动,后面就有翟勉钧的推波助澜。
说是损友,那可太侮辱这个词了。
其实说来,翟勉钧一直都非常嫉妒原身。最开始,他是嫉妒原身平时吊儿郎当的,偏偏每次考试前临时抱佛脚的成绩都还挺不错,至少要比他提早几周就熬夜苦读的效果来得好。
而等到后来,高二上学期时原身突然从文化生改选艺术生,零基础开始学习绘画,偏偏天赋奇佳总是被老师连连夸赞时,翟勉钧心里就更妒忌了。他从小就一直在学这些东西,为以后铺路,却没有想到原身这个半路出家的在这方面居然也远远超过他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