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草地上扭打成一团。十分钟之后,果然身体不再寒冷了呢!
就是身上全是雪和一些灰尘。陈潭良有点洁癖,他爬起来,冷着脸拍自己的衣服。
“十圈!”他哼声道。
两人终于开始跑步。
初景渊的心中简直有一股无名的火焰。自从昨天开始,他觉得人生晦暗无趣。
江时凝的新儿子和他有过节,人又讨人厌。现在又被拉起来跑步,天都没亮!
哎,他好像找不到人生的意义了。
别墅区占地面积大,而陈潭良竟然真的就按照最远的边边跑步,就算两人体格好,跑得快,一圈下来也得三十多分钟。
跑十圈初景渊就不用吃早饭上班了。
跑到三圈半的时候,初景渊不干了。
“十圈就是她顺口一说,跑步这个事本来也是可有可无的。你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呢?”
这也就是陈潭良在军队当兵习惯了,初景渊身体好。不然普通人第一天可跑不下来这么远。
陈潭良微微喘着气,头发乖顺地搭下来,他的额头出了细汗,有一小缕头发垂在额间。那双黑色的眼眸在没有敌意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乖的。
他明明还有几年就三十岁了,可是穿着黑色运动装又没弄头发,气场又纯粹,这样子看起来无比的年轻,就好像一个晨练的大学生。
景渊就站在这儿看着,怎么也想象不到这货带兵打仗的样子。
“这圈跑完就回去。”陈潭良商量着说。
他这幅样子让景渊十分不适。你说对方要是口出狂言,主动挑衅,反而更好不过,可以直接上手打。要是人家客客气气的,你还怎么下手?
“行。”景渊被他搞得有点烦躁。
两人把这圈跑完,正好回到家门口,这才一前一后进去了。
早上七点多,回去的时候,其他人都醒了。
景轩在做饭,江时凝在帮果果梳辫子,陈若之坐在沙发上看书。
倒是有一种其乐融融的氛围。
两人微怔,这种大家庭其乐和美的样子,倒是不曾经历过的。心中刚泛出一丝感动,再想起身边还站着一个呢,立刻憧憬都烟消云散。
江时凝给果果梳完辫子,一抬头,好笑道,“你们去刨土坑了?”
两个人都浑身都是土。之前俩人掐架打滚时身上的雪都干了,雪不干净,留下一块块痕迹。
景渊换鞋,他把脏了的外衣脱下来。
“妈,都怪你。”
“我怎么了?”江时凝奇怪地问。
“你让我们绕别墅区跑十圈,您知道这小区有多大吗?”
这倒是她的疏忽。江时凝有点想笑。
“你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景渊用眼刀给了陈潭良一个眼神杀。
“你问他吧,我回去睡觉了。”
景渊往里走去,景轩看到了他,顺手给他拿着面包片夹了个香肠,“过来吃口东西再睡吧。”
“不吃不吃!气饱了!”景渊冷哼了一声。
没想到江时凝叫住他,“吃了吧。不吃早饭对胃不好。”
景渊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莫得地位了。
他气闷地接过面包夹香肠,把它当做某人恶狠狠地咬下去。
快到自己卧室门口了,正好看到江时凝冲着陈潭良招手。陈潭良走过去,蹲在她身边,江时凝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累不累?还习惯吗?”
……为什么不问他累不累?这简直就是只见新蛾笑,不见旧蛾哭啊!
陈潭良垂下头,轻轻地摇了摇。然后轻声开口,“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好一个故作坚强的戏码。
然后,初景渊看到陈潭良轻轻地叹气,垂下睫毛。眼角低低的,看着就乖巧。
“只是,感觉自己是外来者。有种不被接受的感觉。”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真会装脆弱,他就不信上过战场的人连这种小事都受不了。再说了,又不是他单方面欺负人,陈潭良自己打得也很起劲啊!
景渊正在心中不断地吐槽鄙视,就感觉江时凝缓缓地转过头了。
两人对上了目光。
“你是不是又先动手欺负人了?”
景渊:……
靠,陈潭良这个狗人,着他道了。
装可怜谁不会啊。
景渊吞下最后一口面包,他靠在墙边,调整表情,顿时暗自伤神。
“没事,你可以不顾及我的感受。反正我习惯了。”他低落地说,“但是……随便污蔑我,我也会难过的。我真的没有那么坚强……”
江时凝:……
陈潭良:……
江时凝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又开始痛起来。
——养这么多戏精蛾子,真是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