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箬的脸映入他的眼里,阿良瞬时感觉牢房都明亮了起来。
轻轻低喃,“东家!”
顾雅箬放下药罐,拿下上面的碗,将药罐里的药倒入里面,端到阿良嘴边:“你发热了,先把药喝了。”
阿良挣扎着想要起来,刚一动,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疼的脸上出了大汗。
“别动,慢慢的把药喝了就好。”
阿良不在挣扎着起来,低下头,一口一口的把药喝完。
顾雅箬拿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拭干净了嘴角,伸出手给他扯了扯被子,盖好。看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抿了抿嘴唇,放弃了询问他的想法,轻声安慰他:“你先闭上眼睛睡一觉,我来想办法,救你出去。”
阿良摇了摇头,眼睛在慢慢的闭上,嘴里却是低喃着:“东家,不要答应他。”
话声入耳,顾雅箬神色动了动。
阿良已然昏睡了过去。
“走吧,人都睡着了,你待在这里也没用。”
李老三催促。
心里实在是心疼那两床新棉被,阿良身上满是血迹,也不知道蹭到上面了没有。
拿好药罐和药碗,顾雅箬随着李老三出了牢房。
看她出来,白陌张嘴刚要问。
顾雅箬无声的摇了摇头。
白陌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了。
“麻烦您了。”
顾雅箬再次给李老三道谢。
李老三不耐烦的摆摆手,催促她快走,他还要赶快回牢房,将他那两床棉被换出来呢。
“白陌,找一间客栈住下,我们想办法打听一下阿良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雅箬上了马车,吩咐。
看马车走了,李老三步并作两步的回了牢房,一把扯起盖在阿良身上的棉被,仔细看了一下,见上面没有血迹,这才松了一口气,抱在怀里,乐滋滋的出了牢房。不大一会儿功夫,又抱了两床又破又旧的棉被回来,随意的扔在了阿良的身上:“便宜你了,要不是看在那个小丫头出手大方的份上,就是这样的棉被你也没有。”
在一家看起来比较好一些的客栈门前,白陌停了下来。
门前招呼客人的伙计热情的迎上来,殷勤的问:“客官,住店还是打尖?”
“来两间上房!”
顾雅箬说着,撩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
伙计愣了下后,随即反应过来,立刻转身对着里面高呼,并接过了白陌手里的缰绳。
顾雅箬进了客栈,白陌跟在后面。
客栈大堂里人声鼎沸,什么样的客人都有,看到有人进来,有的只是随意的看了一眼,有的则是连头也没有抬。
两人随着伙计来到楼上房间。
伙计退了下去,顺手关上了门。
顾雅箬在屋中坐下,白陌静立在一旁。
顾雅箬给了他一张银票,吩咐
“找个钱庄,换成碎银子,去县衙门口打探一下。”
白陌拿着银票走了出去。
顾雅箬想了想,也下了楼,来到大堂,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坐下,点了两个小菜,一边吃,一边听着众人的议论。
她本就是个女孩子,模样又长的俊俏,是以大堂内有几名客人朝她看过来。
顾雅箬自当没发觉,悠哉的吃着小菜。
众人看了两眼,便收回了视线。
“你们听说了吗,前几日这月县的县衙出了一件怪事。”
距离顾雅箬这桌不远的一张桌子边坐了四个男子,一边喝着酒,一边聊着天,其中一个男子开口说道。
“什么怪事?”
另一名男子问。
“据说前几日的时候,这月县的一名童生不知为何得罪了县太爷,被打了板子,关入了大牢。”
顾雅箬竖起了耳朵。
“还有这事?”
另外的三人惊异的问。
他们都是走南闯北的生意人,见识的自然比一般的人多,读书人向来是高他们一等的,怎么回平白无故的挨了板子。
“那是自然。”
看其他三人不知,说话的人颇为得意,道:“其实我知道……”
说到这里,左右瞅了瞅,看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压低了些许声音说:“其实我知道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其他三人异口同声的问。
男人的声音压的更低,
“听说县太爷想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那童生,童生不愿意,无论县太爷怎样明示暗示都没用,县太爷这才恼了,让人打了他板子,投入了大牢。”
“这童生莫不是傻了吧,那可是县太爷的女儿,攀上她就是攀上的天大的富贵,还不愿意?要是老子,马上答应下来,立马成亲。”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吧。”
男人得意的卖了个关子,端起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
“哎呀……”
另一名男子心急的一把夺过他的酒杯,砰一下放在桌上,催促他:“你倒是快说啊,那童生到底为什么不愿意这门亲事?”
“因为啊……”
其余三人竖起了耳朵。
顾雅箬吃菜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那县太爷的女儿是个傻的。”
“啊?”
“啊?”
“啊?”
三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顾雅箬心里微动。
“不能吧?”
惊讶过后,一名男人问。
“我每年都来往这月县好几次,没听说过县太爷有个傻女儿啊。”
刚才说话的男人瞪他一眼:“你莫不是也不是个傻的吧,县太爷家里有傻女儿,能让人知道?”
“你才傻呢?”
男人不服的怼他:“这县太爷家里要是有个傻女儿,我们这些人不知道,这县里的人总该知道吧。怎么也没听人议论过。”
“这个你就不知道了。”
男人又要卖关子,被他左手边的人踢了一脚:“我说刘二,你能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你再这样说一半留一半的,信不信我们哥几个揍扁了你。”
“我说,我说,”
刘二急忙求饶,并对三人勾勾手。
三人凑近了他面前。
“我给你们说,你们可不能说出去。”
三人点头。
男人这才继续往下说:“这县太爷的女儿呀,本来不是傻的,听说以前也是美人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后来不知怎的,得了急病,病好了以后,便是这样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