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蔺看罢,勃然大怒,林鹏竟然养了一名妓子做外室,还是在迎娶灵儿以前。
秋清灵面容一片悲凉。这么多年来,林鹏对她的一切都是假的,而她还沉浸在其中十多年,心甘情愿为他打理侯府,为他生儿育女。自己到底是有多心瞎眼盲?!
看她神色,秋蔺便知她想什么,痛声道:“灵儿,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我们既然知道了,便不能再被他欺瞒,一定要早日揭穿他的真面目。”
“爹,我们要如何做?”
“你沉住气,和以往一样,剩下的爹来安排。”
“爹,女儿……”
看着秋蔺一瞬间苍老了不少的容颜,秋清灵心如刀割,父亲已是花甲之年,本应在家里享儿孙之乐,却因为自己的事情来了京城,为自己操碎了心。
“是爹被蒙蔽了双眼,将你嫁给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你放心,爹这次一定如你所愿,让你跟他和离,扒他武侯府一层皮!”
泪水模糊了秋清灵的双眼:“爹!”
秋蔺摸了摸她的头:“听爹的,爹来处理,你只管在府中等消息。”
“嗯!”
秋清灵用力的点着头,把眼泪逼了回去。
秋清灵回了自己院子,秋蔺和秋汝出了武侯府,喊了自己的车夫赶着马车去了客栈,对周庚低语了一番。
周庚穿戴好衣帽,出了客栈,坐着马车去了翰林院门前,求见阿良。
阿良听闻,急忙出来相见。
称呼不改,很是惊讶:“院长,您怎么来了?”
周庚微笑而立:“我来京城拜见恩师,听闻你入了翰林院,便过来拜见。”
阿良脸色有些发红:“院长,您这是要折煞我吗,本应是学生去拜见您的。”
周庚哈哈一笑,“我当年真没看错,你果然是重情义之人。”
“院长过奖了。”
周庚不在绕弯子,看四下无人,微微压低了声音说:“阿良,其实我今日来是有事求你的?”
“院长请说。”
“我想让你带我去厉王府拜见箬儿姑娘。”
阿良神色黯淡了下去。
在他定亲之日,厉飞抢走了顾雅箬,并对他表明了身份以后,他浑浑噩噩的回了家,大病了一场,是以人消瘦了不少,直至朝廷下了旨意,让他入翰林院,他才又来了京城。每每想起顾雅箬便彻骨疼痛,无法入眠。他强迫着自己忘记,并非不想去争取,而是那一日顾雅箬也清清楚楚的向他表明,她的心里只有厉飞。
“院、院长……”
有些艰难的张开嘴,阿良想拒绝。
周庚再去打探顾雅箬消息时,便已知了他和顾雅箬的事情,可要是想见到顾雅箬,只能通过阿良,没等阿良说完,周庚打断他,面色严肃:“我是去请箬儿姑娘帮忙的。”
说完,顿了顿,又说道:“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阿良大惊,忘了自己刚才是要拒绝,道:“院长请等我一下,我进去请了假便出来。”
周庚点头。
阿良匆匆忙忙进去,又很快出来,和周庚一起坐到了马车上,来到厉王府门前。
下了马车,表明了自己和周庚的身份。
看门人进去禀报。
听到是阿良来见自己,顾雅箬一愣。来了京城以后,她不是没想过去见阿良,可她身份特殊,怕给阿良惹了麻烦,才没有过去。
“快请他们进来!”
阿良和周庚到了大厅的时候,厉飞端坐于正位上,顾雅箬坐在他的下首。
两人同时躬身行大礼:“见过世子!”
厉飞语气不怒自威,带着凉意,直接发问:“二位找上门来何事?”
阿良和周庚后脖颈一阵凉飕飕,不敢起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周庚忙回道:“我是受老师之托,特来找箬儿姑娘帮忙。”
“她没空!”
厉飞直接回绝。
是他们秋家瞎了眼,把秋清灵嫁给了林鹏,现在却要箬儿去帮着收拾烂摊子。再说了,他秋蔺一代大儒,门生无数,这京城为官之人十有三四是他的门生,他偏要拉箬儿蹚这趟浑水,到底是何居心?
周庚暗暗吃惊,没想到先生竟然猜对了世子的全部心思,更加躬低了身体:“先生也自觉这要求有些唐突,所以先生许诺,如果世子出手帮忙,他手下门生,只要世子用得上的,尽可驱使。”
厉飞嗤笑了一声,放懒了声调:“我只是一个病弱的世子,要他那些门生有何用?”
周庚心中惊得更加厉害,他在清水镇,也见过厉飞数次,每次厉飞都是浅笑吟吟,温和近人的,从没像今日这么咄咄逼人过。也惊的是先生又猜中了厉飞的反应。
当下身体躬的更低,闷声道:“先生说了,世子和箬儿姑娘身份悬殊,若是想风光的迎娶箬儿姑娘,恐怕会困难重重,但若是世子答应了帮忙,先生自有办法让您迎娶箬儿姑娘为世子妃。”
“哦?”
厉飞身体微微坐直了一些,“他有何办法?”
“先生说只要世子帮了这个忙,他自会说给您听。”
在心里骂了一声“老狐狸”,厉飞语气温和了一些:“他是要我出人去帮他去捉林鹏的现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