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
地处背光处,被众多海棠树遮蔽的墓地更加阴凉。
傍晚起了北风,凋零的落叶卷地而起。
男人从墓前起身,站直后礼貌地朝墓碑一记鞠躬,转身便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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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大院。
卧室。
白芍清已经睡下,余致远细心地将被子给她盖好,轻轻地揉了揉她的眼睛。“无意配错药的医生已经被我告上法庭,现在已经蹲在国外的监狱,我会让他牢底坐穿。新药还在配,这些天你多休息,别太累了。”
床上的女人昏昏欲睡,点了点头就睡了过去。
余致远下楼,朝餐厅的方向走去。
远远地就听见余老爷子在说:“小生,你再多提两句傅擎苍,爷爷就改主意了,要他跪到明早。”
佣人齐声喊了句“老爷”,余致远一面拉开椅子一面说:“爸,您说您疼这样一个没骨气的东西十八年,何必呢。没让您享福就算了,白让您替她操心。”
余生扒了两口饭,不以为意。
余老爷子瞥了余致远一眼,“致远,别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喜欢一个人没错,小生只是性子倔了些,认定了的事情死心眼了点而已。”
佣人给他端了一碗米饭摆在桌上,余致远的视线落在对面余生的脸上。“你的斑怎么又长出来了?”
她头也没抬,继续吃饭。“嫌丑就不要看我,反正也看了三年都习惯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院外响起车轮声,余生蹭的一下推开椅子就站了起来,余老爷子还没来得及将她拉住,少女如同一只带水的泥鳅似的一溜烟就不见了。
管家随即走过来道:“老爷子,傅少爷到了。”
余老爷子放下筷子,望了一眼窗外已经漆黑的天。
只让他跪到傍晚落日,他倒是挺听话,天完全黑了才来。
余生含着一口饭跑到客厅的时候,男人刚好从玄关走来。一看到傅擎苍,少女便冲了过去,扑进他怀里。
客厅里站着七八个佣人,白止在两人身后一米处,谁都没有说话。
犹如时间暂停,四处寂寥无声。
此时无声,却胜有声。
傅擎苍愣了一会儿,才将视线从刚刚她站的地方收回来,低下头看已经将他搂紧的女孩。缓缓地抬起手,动作还像以前一样,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