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晨曦实在受不了顾曦云的粗鲁用膳方式了,她眉头紧皱的看着顾晨曦道:“四妹妹,你若是真喜欢吃这道糖醋排骨,那就让婢女帮你去了骨,放在小碗里,你细嚼慢咽的斯文吃下也就是了。”
“我就喜欢这样啃着吃,关你什么事?”顾曦云一点不领顾晨曦难得好心提醒的情,依然是我行我素,十分粗鲁的手拿排骨恶狠狠啃着。
韩氏看了她们那桌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虽然顾晨曦的语气不是很好,说的话也不中听,可她提醒顾曦云的事,却是真算是为顾曦云好了。
这也幸好是一家人在一起过节,要是出门在外参加宴席,就顾曦云这举止吃相,还不知道会被人嫌恶成什么样儿呢!
顾老夫人这老太太都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看向宁夜紫说道:“回头让人好好教教他们规矩,堂堂宁国公府的少爷小姐,怎可如此不成体统。”
“是,儿媳会让人再严苛教他们礼数规矩的。”宁夜紫在人前依然是个让人无可挑剔的好儿媳,借着老太太这番话,她也就更好让人严厉教养这两个孩子了。
顾玉柏倒是因为和顾玉笙、顾玉烟兄弟坐在一起太自惭形秽,因而收敛以往习惯,端正守礼了不少。
至少,表面看着,他倒是没有有失餐桌礼仪。
顾曦云的脸色忽青忽红,这嘴里的排骨也是没法儿吃了。
她身边于嬷嬷上前递上一方洁白的帕子给她擦手,这位四小姐,的确是举止太过于粗野了。
顾曦云擦干净手,便是脾气极不好的一拍桌子道:“都是死人啊?还不给本小姐好好布菜?”
两个被她呼喝的婢女,忙上前为她排骨去骨,剥虾又剔鱼刺的。
总之,这位四小姐太难伺候了,她们要是做不好,一定会被她又拧又掐的,真能活活疼的人掉眼泪呢。
自打夫人掌家起,十多年来,他们这些下人,都再也没有被打骂过了。
也就以前的二小姐有打下人撒气的习惯,如今听在二小姐身边伺候的小姐妹说,二小姐脾气好了不少,也不是再对她们非打即骂,有失身份了。
顾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桌面上,怒看向用膳时大吼大叫的顾晨曦,老脸怒红道:“身为宁国公府小姐,说话不是轻声细语的也就罢了,举止还是这般……来人,来人!柯嬷嬷,打从今日起,你给我去教她规矩,什么时候像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了,什么时候才许她踏出院门一步!”
“是,老夫人。”柯嬷嬷低头应声,她以前也是宫里的嬷嬷,因为顾家收留了她,她才一直在顾老夫人身边伺候多年,从不曾被人知道,她可是宫里专门教秀女规矩的教养嬷嬷。
花青菀这下也不敢抬头了,顾曦云这下也老实了,因为这个老太太是她祖母,听于嬷嬷说,她祖母可是一品诰命的国夫人呢!
比起她以前的那个便宜祖母,不知道要尊贵多少呢!
而且,大娘在祖母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要是她这时候放肆的顶撞了祖母,别说是三日后的认祖归宗了,就是现下都可能被当场赶出家门去呢!
顾晨曦低头勾唇一笑,就像顾曦云这样子,华阳长公主大婚,她能不能去参加,还不知道呢!
如今宁国公府就她和顾曦云两个姑娘家了,这次华阳长公主大婚,大娘定然是会想带她们去参加公主婚礼,以便挑选个不错的人家。
所以,她这段时间学乖了,大娘让她怎样就怎样,反正,她是一定要嫁个好人家的。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真嫁个猫嫌狗憎的人家。
一顿饭又没吃好,吃了一半,人就散了。
顾老夫人气的不轻,命花青菀每日到她的安宁堂学规矩,省得回头出门再给宁国公府丢人。
韩氏在心里可是冷笑的,老太太自己都不是个懂规矩礼数之人,居然还要教花氏礼数规矩,真是笑死人了。
家里也就这些人,花青菀由顾老夫人亲自教规矩,顾曦云由柯嬷嬷教养,顾玉柏则是被宁夜紫交托给了顾玉笙和顾玉烟他们二人,让他们得空,好好教教顾玉柏一些基本的礼仪。
顾玉寒除了读书,还要偶尔去铺子里走动。这是他的两手准备,能考上进士最好,考不上,他就还回来帮忙搭理各地铺子,也不至于真到最后落得一事无成。
所以,他是真没空理顾玉柏这个私生子。
不得不说,顾玉寒和顾晨曦还真是亲兄妹,看待人都是一样的轻蔑。
……
镇国王府
顾相思他们回府,又看到了那个曾萋萋,她可真有毅力,居然在门口等了这么久都没放弃。
唉!这种执着,真是入魔了。
曾萋萋一直进不了镇国王府,镇国王府防守很严密,连送菜的都进不了镇国王府,只能把菜送到后门,由镇国王府下人搬运进去。
并且,镇国王府下人的亲戚,也是不被允许进府的,他们的亲戚来了,只能由他们自己出府接待。
而且,镇国王府每一个人都有腰牌,腰牌上有着彼此的小像,谁也别想冒充谁。
如果谁不慎丢了腰牌,只能在大门口站着,等人把赵晟找来,赵晟去找对方嘴里的熟人,至少要五人证实此人的身份,他才能进府,由赵晟仔细查明对方身份记录。
也是因此,曾萋萋想尽一切办法,都无法进入镇国王府去找风齐冀。
而风齐冀也一直未曾出府,害她连句话也无法向风齐冀说。
今儿都是端午节了,风齐冀还是没出来,她只能是孤零零的去过这个节日了。
顾相思他们下车领着孩子向大门走去,却不料曾萋萋真是等得不耐烦了,竟敢这样跑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曾萋萋拦住他们的去路,看向顾相思凄楚道:“王妃也是女人,应知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是有多苦。所以……萋萋恳求王妃,就让萋萋见镇南王爷一面吧!”
顾相思望着这个给她演苦情戏的曾萋萋,轻摇摇头勾唇笑说:“曾姑娘,本王妃近日来一直在忙着帮百姓抗旱之事。所以,本王妃看到的只有天下百姓的疾苦的大事,而无曾姑娘你所谓的儿女情长小事。你说你爱上一个男人很苦,那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的纠缠,逼得镇南王不得不久久逗留在帝都,若是在镇南王被你逼得久留帝都这段日子里,江南出了什么乱子,造成的悲剧,又会有多么可怕?为你个人私心,枉顾江南百姓安危,你还有脸来本王妃面前博同情?不好意思,我对于自私自利的人,一向没有半点同情心。”
“王妃……”曾萋萋从不曾遇上过顾相思这样大义凛然的女子,因此,她被顾相思这一番大义凛然之言,说的是哑口无言,惭愧至极。
“曾姑娘还懂得何为惭愧,这很好。”顾相思说完这句话,便抱起宝珠,向王府大门走进去了。
西陵滟也抱起他儿子,跟着顾相思走了进去。
曾萋萋一人站在镇国王府外,望着守卫森严的镇国王府,回想之前顾相思的话,难道……她爱上风齐冀,真的是罪大恶极的事吗?
可这种心不由己,也是她无法控制的啊!
风齐冀已经在镇国王府躲够了,就像顾相思说的,他是镇南王爷,不可能一直待在西兰城不回江南去。
所以,明日他就打算离开了。
顾相思他们在用午膳时,听到风齐冀要明日离开了,一时间,对风齐冀真是满心同情。
“风大叔,你这是运气太背了,居然养了这样一个……唉!干杯,干杯,一醉解千愁。”李皓月做着和他外貌不相符点豪放之事,仰头干了一杯五粮液。
顾相思吃着菜,嘴角抽搐一下,这一杯下肚,他就不觉得烧得慌吗?
夜无月故意和李皓月碰一杯,就是要勾起李皓月不好的记忆。
李皓月想一脚踹死夜无月这丫的,你说你,你喜欢温晏就喜欢呗!他也不是那种不成人之美,夺兄弟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