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玄凌看了琉璃一眼,对她点了点头,“我陪着圣子。”琉璃这才扶着珍嬷嬷退了出去。
人都散了,玄凌赶紧靠近床榻细细把看,心中暗暗大惊,“怎会这样?”
“怎么了?我母妃到底是什么病?”怎么来的这么突然?纳兰胤烨坐在床边,紧张的看向玄凌。
玄凌摇了摇头,示意他别出声,又细细把脉,片刻后又观察起庆妃的面色和眸色,脸上也是出现少有的疑惑之色。
“与风寒的症状一样,可这般厉害的风寒,我没见过,听你说是早上发现的,昨夜还没事,什么风寒能这么急?初步诊断,应该是与风寒类似病,或者是…药。”这世上有一些药即是毒,能救人,也能杀人。
“药?”话中隐晦之言,纳兰胤烨一听就明白,双手握拳而起,“要怎么救?”其他的等事后再说,现在要紧的是救母妃。
玄凌面露难色,拿出一颗药丸低头送入庆妃口中,“我尽力而为,但是…”不敢保证。
见玄凌面露难色,纳兰胤烨心已沉入谷底,闭上眼点了点头,扭头看着床上的人,坐在床边,拉着庆妃的手,将头埋在庆妃的肩窝。
“母妃,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坚持住,母妃,你许久没给儿臣做雪花绕了,咱们母子好久没一起吃顿饭,是儿臣不孝,等您醒了,儿臣一定好好陪陪您,儿臣知道,你不喜住在皇宫,儿臣去求父帝,儿臣接您到府上住些天好不好…”
玄凌垂手一边,沉默不语。
其实,她还有句话没说,庆妃看似还有一口气在,实际上已经没了心搏,那些太医探到脉息不过是药力作用下的搏动…所以她说,尽力而为,真的只能是尽力而为。
如果,如果再早些,早上两个时辰,她或许还有办法。
“圣子,你让开。”或许不能救回来,但至少,可以不让他这么遗憾。
听的玄凌的话,纳兰胤烨起身,却不肯挪开半步。
玄凌手中多了一把银线,“圣子,药箱拿进来吧。”说完,等圣子出去,便低头将银线探入庆妃的耳中,心中默道:“玄凌不敬了。”
她要用银丝入体,去寻那药的根源,否则,根本不知是怎么死…没错,其实,在她看来,已经与死无异,除非有奇迹。
可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奇迹。
纳兰胤烨拿着药箱再次进来时,玄凌刚好将银丝收入袖中,心已凉了,是三人散,没救了。
“药箱。”
“不用了。”接过药箱,放置一边,转身在庆妃身上的几处穴道摸索了一会,只见庆妃的面色渐渐恢复如常,她现在能做的,是让她走的安淡一些,为何总有人连死了都不放过…
死了…暮然间,玄凌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同样的行事作风,庆妃是突然如此?
“母妃!”听到玄凌说出不用了,纳兰胤烨面色瞬间白了,转身紧紧抱住庆妃,沙哑到近乎无声的呐喊者。
“是三日散,这是一种药,若是对症下药是可救人性命,若是无病沾染,则会索命无形,应该是昨天晚上服下的,如果,再早两个时辰,便有救…”
埋首在庆妃身上的人身子有些发抖,玄凌纵于心不忍,也不得不说。
“是我,是我害了母妃,若是昨晚,我不让琉璃进宫…”
“……”不知如何宽慰,隐约间,玄凌已经感觉到,纳兰胤烨的身世背后,或许藏着更大的秘密。
其他的她暂时可以不去想,可是三日散…这用药的手段,就是让她直觉想到帝家之事还有她母后之事的幕后人。
还有这庆妃,这庆妃的脸…第一次见的时候,她尚且没注意,刚才细看,细看之下,她总觉得有些熟悉。
可看着眼前连哭都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的人,玄凌压下一切心头疑惑,弯身轻轻拍着他的背。
她不会安慰人,此刻她就是想让他不要这般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