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某一处凉亭里。
暖暖的日色从窗棂间洒落,和风拂过院中亭子里的橙黄色绉纱,露出里面抚琴的白衣少女。少女微微低侧着头,三千青丝只用一根粉色丝带松松挽起,再无点缀。
娴静。而美好。
有小婢一路跑来,匆忙中微带凌乱的脚步。少女抬头看来,嘴角若有似无的淡薄笑意,看到来人她也没有罢手,一曲凤求凰弹出高山流水的感觉。
小婢跑到了亭子外,弯了腰,低声说道,“大小姐。白鹿居那位,醒了。”
“诤!”
“嘶!”
琴弦乍然断裂,少女瞬间收了手,却已经晚了,琴弦断裂的力度狠狠弹上指尖,一滴浑圆的血珠就冒了出来。
“小姐……”身后小婢急急唤道,上前半步,却被少女挥了挥手制止了。
“无碍。你先下去吧。”她皱了皱眉看着指尖,让亭子外的婢女离开,她一向对自己呵护地很好,金尊玉贵地娇养着,哪怕是练武都不会伤了自己分毫。
今日,倒是被那个丫头惊了神。有些东西,似乎在失控,最近这种感觉愈发明晰,谁能想到,一个曾经谁都瞧不上的私生女,突然之间封了县主,如今,因着病了一场,惊动了半个熠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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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日光倾斜而下,洒落在熠彤大街小巷,洒落在麓山书院的翠竹林荫小道里,微风拂过竹叶的沙沙声,甚是悦耳动听。
麓山书院后山和饭堂之间,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那是武术院的学生们上课用的地方。暮颜从未去过。日色倾城,照耀在演武场空旷的汉白玉地面上,闪着微微刺目的粼光。
这会儿,当良渚官员和麓山管事、还有森罗学院的领队老师们,在演武场新设的贵宾席上就坐,钱曾自从坐下就伸长了脖子张望到现在,闫梦忱急着跺脚跺了一个早晨的时候,用前世高考前最后冲刺的精神抱完佛脚的暮颜,终于站在了舍院门口。
明晃晃的日光倾斜而下,多日未见天日的少女仰头看着,微微眯起了眼。
基于双方友好协定,第一日比赛是文试,文试分为上中下三场。第一场,是基本理论考试的考核,第二场,是疑难病症的治疗,第三场,则是解毒。
第二日武试也是上中下三场,占得时间就比较长了。每天一场,第一天60人的比赛,双方各出30人,5人一组自由组队,第一场比赛淘汰一半,留下30人。第二日中场则是车轮淘汰赛,最后角逐胜出5人,到了最后一场就是五人混战。
武试和暮颜没什么关系,甚至,整个麓山书院基本上也就是一轮游。
到了最后两天,估计也是森罗学院的表演赛了,毕竟,麓山招收的本就是在练武一途上没有什么天赋和建树的人,如何和大陆四国顶尖精英相比?
只有被秒杀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