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明轩与他的父亲一般是个没有本事的浑人。
整日纵情酒色,游手好闲,哪有什么高尚的节操?
遇见危险的时候,尽力摘清自己。
贺青岚的美色是京中一绝,他早就垂涎三尺,有色心没色胆。
今朝她和离,常明轩动了要娶黑贺青岚的心思,可他的母亲一棒子打醒他,就算贺青岚是个寡妇,他也吃不上这口天鹅肉。
他今日瞧见精心打扮的贺青岚,贼心又起,将常氏交代的话抛掷脑后。瞧见她和沈新月往荷塘这边走来,便跟了过来。哪里知道撞见贺青岚与沈遇独处,从两人的态度中可得知贺青岚热脸贴沈遇的冷屁股,更可气的是沈遇根本不买账。
常明轩升起怜惜之情,又觉得他心中的仙女,原来也是贪恋凡尘的俗女,不如平日那般高不可攀,需要男人的疼爱。他顿时色胆包天,脑子一热,对贺青岚动手。
“常家需要倚仗贺家,我哪有狗胆对贺大姑娘动手动脚?你们也看见了,我这是遭了无妄之灾啊!真的是我对她动了色心,意欲轻薄贺大姑娘,这一脚是我活该!”常明轩等疼痛缓过去,一脸受害者的表情,手提着裤裆,“我的子孙根也不知道废没废,常家只有我一根独苗传递香火。贺大姑娘坏了我的清白,就要对我负责。”
贺青岚没有见过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恶人先告状!
他豁出脸皮不要,她可是要脸的!
“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勾引沈遇,又什么时候勾引你?是你想轻薄我,我这才踹你一脚!”贺青岚之所以不喊人,就是怕面临这种境地,可偏偏沈新月这贱人将人带过来,让她丢尽脸面,与这无赖牵扯不清,“你们大可问沈遇,我方才找他,是为六年前的事情道歉。希望他不会怨怪我,我们两个人还是朋友。白姑娘是个好姑娘,与沈遇很般配,我祝福他们。”
说到这里,贺青岚委屈的红了眼圈,“我虽然和离,却也是大家闺秀,从小到大接受的教养,都不允许我做插足他人家庭的事情。以我的家世,依然能够挑选一门好亲事,何必作践自己?”
常明轩连忙说道:“话随便你说,是黑是白,除了咱俩没有人知道真相。不管是你勾引我,坏我的清白,还是我轻薄你,结果都是一样,我们得对双方的清白负责人。”他腆着脸对贺夫人道:“娘,岚儿她说我坏她清白,大家伙都瞧见了,明天我请媒人上门提亲。”
贺夫人气得仰倒,不知道贺青岚就出去一会儿的功夫,怎么就被常家的无赖给缠上了。
众人都看见他俩牵扯不清,尤其是俩人衣衫都不整,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就算真的没有什么,真正的有头有脸的人,即便是续弦也不会愿意娶贺青岚!
贺青岚真的要被常明轩气疯了,无论如何,他就是要娶她!
嫁给这样的浑棍,她不如死了!
“娘!他胡说!他没有碰上我,就被我给踹了!”贺青岚浑身发抖,她脸色苍白,发狠地说道:“我要去告官!大家都听见了,常明轩亲口说他对我心怀不轨,妄图轻薄我!娘,我们回家,让爹去告官,给我讨一个公道!”
常氏心中一慌,连忙说道:“岚儿,这件事是误会,轩儿喝了酒,他在这里说醉话,我代他给你赔礼道歉。”
她揪着常明轩的手臂,让他改口供。
心中对常明轩生恨,交代他的事情,只怕早就给忘了,被贺青岚勾得七晕八素。又恼怒贺青岚是个狐媚子,勾得常明轩迈不动腿,对她起色心也是活该!
常明轩‘哎哟’一声,“姑母,你掐我干啥?我哪句话说得不对?她告官就去告官,我还要告她亲我。”他索性往地上一坐,“我不管,这件事贺家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不会罢休!”
贺青岚气得浑身直哆嗦。
事到如今,就算与常明轩撇清关系,她的名声也毁了!
想到这里贺青岚眼泪不断往下掉,惶然无助。
“你这种贪花好色的酒肉之徒,无论出身,品貌,都是下等人。岚儿她就是昏了头,也绝不会对你动心思!”贺夫人冷笑一声,对常氏说道:“今日事关我女儿的声誉,常家若不给一个交代,此事没完!”
常明轩一个人掀不起风浪,贺夫人尤为庆幸,常家家世比不得贺家,方才能脱困。
饶是如此,只怕对贺青岚的声誉有影响。
她活剐了常明轩的心都有!
贺夫人冷眼扫过众人,在沈新月身上停顿一下,拉着贺青岚直接离开。
怒气冲冲地坐上马车,她沉声问,“究竟怎么回事?”
“沈新月领着我去后院,我看见沈遇,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的关系,才能够和他更进一步,谁知沈遇根本不领情,她与白薇离开。紧接着常明轩出现,他从后面抱着我,妄图轻薄我,之后的事情你们知道了!”贺青岚伏在贺夫人腿间,痛哭流涕,“娘,我该怎么办?我的名声全毁了!”
贺夫人手指紧紧捏成拳头,她脸色阴沉道:“常明轩的身份,他怎么进的凌家?”
“威远侯府没有邀请帖,常家更不可能!”贺青岚猛地抬起头,“娘,是不是常氏故意使坏,逼我嫁进常家?我一旦嫁给常明轩,受益的不止是她的哥哥,连带着这常明轩也能得不少好处!”
“也不是没有这一种可能,沈遇不愿与你结亲,她不想错过咱们这个亲家,才出此下策!”贺夫人眼底充满恨意,“如果真是常氏,我让她追悔莫及!”
贺青岚眼底闪过狠厉,此仇不报,难泄她心头之恨!
——
众人看着贺夫人带着贺青岚离开,心中有数,只怕龚青岚是被常家无赖给缠上了。但是常明轩的话,未必全是假的,贺青岚对沈遇的心思,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或许是她在沈遇面前言行不当,才会令常明轩轻视她,因此轻薄她。
说来说去,并不值得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