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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华进去看过了, 应是错不了的。”绮佳略有些犹豫地看了皇帝一眼, “若要确确实实地认准就得验了……”
这民间若是有人疑似被毒死是要仵作验尸的,可敬嫔不是一般人, 是皇帝的嫔妃, 即便是死了身子哪是随便什么人能碰的。故这事十分棘手, 绮佳就是为了这才把皇帝请来的。
皇帝眼神一沉,身体挪了挪想往没关的门里头看一眼,蓁蓁眼明手快已经挡在了皇帝前头:“皇上,这种脏东西您看不得。”
皇帝长叹了一声倒也没坚持: “找个老太监来看一看, 然后就把人收敛了吧。”
蓁蓁回身将没合上的门关上, 她只瞥得一眼,敬嫔倒在敞开的大衣柜前, 死相甚是可怕,只这一眼蓁蓁都被吓得浑身哆嗦。
皇帝见她肩头发抖又是叹口气:“好歹敬嫔也入宫侍奉多年, 和朕总有恩情在的, 人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接下来的事皇后必须彻查。”
“皇上说的是,这事都是臣妾管束后宫不当才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绮佳对着皇帝便要跪下, 皇帝拦了道:“人心难测,你即便管得住人也管不住这些人的心的。只是既然出了, 就绝没有放过的道理。你身子也不好, 别待在这污秽地方了, 让人把咸福宫看管起来,有什么事都让慎刑司回给你就是了。”
绮佳得了皇帝的准略松了口气。“是,臣妾遵旨,老祖宗那边臣妾这里有眉目了也会去禀报。”
绮佳命人将咸福宫里里外外看管了起来,至于安嫔,同住一宫,自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个,绮佳首先就去安嫔的屋子里和她好好“叙叙旧”。
安嫔自从“病”了一场后,颇有些病西施的味道,她施施然地将绮佳请到上座,又是亲手奉了茶,绮佳心里纳罕,自己还是头回在宫里见着这么“有礼”的李吟月。
绮佳接过茶也不喝,开门见山问道:“你可知道敬嫔怎么了?”
安嫔拿着手绢擦了擦微红的眼角:“妾早上起来只见院子里乱得很,派人去姐姐那儿也问不出个什么来,还是娘娘来了才知道敬嫔没了。”
绮佳不想接她话朝蓁蓁使了个眼色,蓁蓁懂得便替她问安嫔:“主子娘娘想问,安嫔娘娘昨日做了些什么。”
蓁蓁因着往事是极怕安嫔的,但有绮佳撑腰也能壮着胆子来问安嫔一二。
安嫔的凤眼一转,甩了甩手绢:“昨日臣妾自然是要去给两宫请安的,倒是在慈宁宫花园那儿没再见着什么不懂事的宫女。”
蓁蓁也好,绮佳也罢自然知道她是在往事重提,蓁蓁又问:“那昨晚安嫔娘娘在做些什么?”
“我自然是窝在我这小暖阁里,能干什么,我这一年能出几回门,皇后主子可以问问外头的宫女。”
安嫔这话的意思,绮佳如何听不懂,这就是露骨地挑衅她对自己的压制,说大了就是不想和她这个皇后相安无事。
绮佳知道对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也不欲与安嫔多纠缠便先行离开。
一行人回了坤宁宫,绮佳嘱咐道:“让赵福去盯着慎刑司仔仔细细审。”
她按了按额角,虽说自己歇了好几天,可毕竟还没好全,此时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疼,“刚刚安嫔你们怎么看。”
龄华跟着绮佳时间久,看得也更多,先答道:“虽说她比以前有礼了,可这说话里带刺是一点没变。敬嫔和她同处一宫多有不痛快,可敬嫔死她是头一个被疑,奴才觉着她还没这么蠢。”
绮佳点点头,她心里也觉着安嫔还没如此蠢笨,又看向蓁蓁:“你觉着哪?”
“主子,奴才总觉着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
“哦?”绮佳知道蓁蓁一惯聪颖,“你说说哪里不对?”
“安嫔上来先把奴才的旧事给提了,奴才总觉得她是想试奴才什么。”蓁蓁想起那晚还略有不安,“又或者奴才只是太怕了,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