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贺兰坤、孙悦洋、厉琴和历筝四人几乎同时赶到,纷纷问道:“世子,怎么了?”
“暂时没什么,但再过一会儿就不一定了。”萧虞看了几眼他们装猎物的袋子,便知晓他们也一样没有猎到多少猎物。
正想着,便听贺兰坤抱怨道:“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连只鸟都没打着!”他说着,从袋子里扯出一条通体墨黑,手臂粗细的大蛇,丢在地上,“诺,就打了这么一个,还差点挨一口咬。”
那条蛇的头已经被剁掉了,伤口处的血迹异常鲜红,一看就是一条有毒的蛇。
萧虞脸色一沉,问厉家姐弟:“你们可也遇到了危险?”
姐弟二人对视一眼,厉琴抓住袋子,将口朝下一抖,便抖出来一片蝎子的残肢断臂。
萧虞气笑了:“这又是蝎子又是蛇的,待会儿是不是还有蜈蚣、蟾蜍什么的,凑个五毒俱全呐?”
马蹄声传来,伴随着温白与温墨焦急的喊声:“世子,您没事吧?”
待两人走到近前,众人才发现,他们衣甲凌乱,脸上还有许多擦伤,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怎么回事?”萧虞蹙眉问道。
两人先是打量了萧虞一番,见她不似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温白喘着粗气说:“我和阿墨转悠了快一上午了,什么也没打着,正郁闷呢,突然发现被狼群给包围了。那狼可真多呀,仿佛杀都杀不尽。我与阿墨觉得自己将要命丧于此的时候,阿叶与阿霑突然加入了进来,算是救了我们一命。原来,我们兄妹边杀边走,不知不觉已经退到了他们两个的路线上了。”
“狼群?”宋德蹙眉,“南山离人烟甚近,怎么会有狼群出没?”
“我们怎么知道?”温墨翻了个白眼,“呸”的一声将飘进嘴里的发丝吐了出来。直到这会儿,她才算是缓过劲来,突然道,“对了,世子快派人去找阿叶他们,他们引走了一部分狼群,这会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还不等萧虞开口,玄英神色一凛,冷冷道:“来不及了!”
“什么……”温墨疑惑地开口,才说了两个字,胯_下的马突然骚动不安起来,“这是怎么了?吁——吁——”
众人皆不住地安抚自己的坐骑,也就萧虞的踏火麒麟乃是马中之王,血性颇重,这会儿非但不显惊慌,反而弹蹄子、打响鼻,颇有些跃跃欲试。
萧虞抹了抹它的脖颈,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提醒众人:“看马匹是反应,应该是有大型猛兽在附近,大家小心。”
“大型猛兽?”贺兰坤奇怪地说,“咱们都在这山林里转了半个月了,连个豹子都没看见,哪里来的大型猛兽?”
这回随驾来南山的得有几千人,早把这山犁了一遍了,要真有个老虎黑熊的,也早被人给打死了。
宋德淡淡地接口:“野生的自然没有,但人为的,岂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众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若是人为,比意外更可怕。谁知道躲过猛兽之后,会不会还有伏兵?
萧虞当机立断:“玄英,你回去,把王府的护卫都带过来。”
玄英虽然不愿远离萧虞,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安排了,犹豫了一下之后,便点了点头,策马离去。
“吼——”
“吼——”
她前脚刚走,便有虎啸声此起彼伏。
“老虎?”孙悦洋的声音有点儿抖。
“还不止一头。”宋德叹了一声,握了握腰刀,抽出箭枝搭在了弓弦上。
萧虞笑道:“两头畜牲而已,人我们都不怕,还怕两头畜牲?”
众人本来心里没底的,特别是这几个长在京城的勋贵子弟们,除了在御苑里,哪里见过什么猛兽?一听见虎啸,当即便有些六神无主。
但见燕王世子这样镇定自若,也都安抚住了。萧虞见此,松了口气,开始指挥众人各自带着护卫列阵,准备猎杀这两头来历不明的老虎。
***
萧澄蹙眉:“为何只叫王府的护卫?朕的禁卫军不能战吗?”
萧虞讪笑一声,解释道:“这不是怕惊扰了至尊嘛!再说了,不过两只大猫,哪里用得着禁卫军?那不是杀鸡用牛刀嘛!”
“哼!”萧澄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少来这一套,待回京之后,把《礼记》抄一千遍,朕要亲自检查!”
“啊?”萧虞顿觉生无可恋,可怜巴巴地说,“我都受伤了,怎么还要受罚呀?”
萧澄不为所动,冷冷道:“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何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说来说去,还是怪她托大不找禁卫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