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多米满心激动,金尘却一脸淡定地询问她饿不饿,安多米简直要疯掉了。
“什么繁星满天,在我眼里,就是一堆矿物质,没有任何价值,你也不必担心说,这个项链损坏,会对这家金店造成什么亏损,因为项链是我摔坏的,店里有规矩,如果是金家人自己弄坏的,总部承担损失,与分店门面无关,这下你放心了吧?你目前还是平局。”
“可是那么贵的一条项链,你就那么……”
“有我在呢,无所谓,我说了,无所谓,吃饭吧,我专门给你买的,惠灵顿牛排。”
“牛排?”
安多米蹙起了眉头,金尘郁闷。
“我怎么看着你兴致不高啊?不是,你之前在爵悦西餐呆了那么久,按道理来说,应该喜欢吃牛排才对啊?”
“谁跟你说我在西餐厅干活就一定喜欢吃牛排啊,我喜欢吃小炒,盖饭,牛排半生不熟的,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所谓上层社会的人,就那么喜欢吃带血的肉。”
“那我带你去吃小炒。”
“不用了,我没心情,才第一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真是太挫败了……”
“跟我说说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安多米开始详细地跟金尘说起了今天的事情,金尘若有所思。
安多米不知道,在不远处,一双眼睛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和金尘。
那目光的主人,是白司,白司手里拿着安多米最喜欢吃的盖饭,他以为,安多米第一天在金氏下面的店铺上班,一定会心力交瘁,需要人安慰,而自己,应该是那个此时出现的人,可是很明显,并不是。
叮叮叮……
白司的手机忽然响起,他赶紧闪身躲在了一边,安多米听见熟悉的铃声,回头寻找,却没有看见有人,心想自己大概是幻听了。
“喂,爸……”
“白司,明天你就要去公司了,今天中午来家里吃个饭。”
“我就不去了吧?”
“我知道你不想跟白苏和你苏阿姨一起吃饭,可是白司,你要来公司上班,终归是要与她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提前见一下,总比明天直接见面尴尬的好,我已经提前跟她们说过了,她们都答应回来吃饭了,你可不要让老爸难看,听见了吗?”
白司为难地攥紧电话,他始终不愿意去白家,不愿意去公司,就是不想白苏和苏亦欢认为自己在跟她们抢东西,要不是为了自己能够有权利决定喜欢的人和自己的命运,白司希望自己一辈子都不要再回去白家。
“好,我知道了,我会去的。”
应下了白城焕,白司小心翼翼地走出躲避,看了一眼依旧在兴致勃勃交谈的安多米和金尘,转身离开了。
站在白家的大门前,白司觉得,好像是站在地狱门前一般让人畏惧,刚从孤儿院北接回来的画面,一幕幕地出现在眼前。
“别在我眼前出现,也不要让我在这个家里嗅到一点儿你的气息,不要以为白家急需要一个儿子,白城焕就会多把你放在心上,我随时可以把你从这里扔出去!”
苏亦欢看起来美丽慈爱的脸,却每一次对白司说话的时候,变得狰狞可怖起来。
也难怪,白司是她的耻辱,是她生不出儿子的耻辱,如果她能生出一个儿子,白城焕也绝对不可能从外面领回一个野种,白司,就是一记屈辱的巴掌,苏亦欢想要反驳,却没办法反驳。
“野种!野种!”
这是白苏对白司说过最多的一个词语,在苏亦欢的教导下,对于白苏来说,白司是一个入侵者,而且是一个极具威胁的入侵者,可能夺走一切的人。
所以白苏,从看见白司的那一刻起,就无比仇视他。
“白司,干什么呢?都到家门口了,为什么不进来?”
白城焕的唤声打断了白司的回忆,白司微微回过神来。
“哦,走神了。”
无法再推却,白司推开门走了进去。
不管过去多少年,苏亦欢和白苏,都是那一种眼神看着白司,敌意,防备和鄙夷。
开心的人,好像只有白城焕一个。
“好,好啊,今天难得,我们一家人能够坐在一起吃个饭,这都好多年了,自从白司成年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跟我们吃过饭,我是真的高兴啊,我今天,要把我在书房藏着的那瓶二十年的红酒拿来庆祝,庆祝我白城焕的儿子要进公司帮我了!”
白城焕说着,兴致勃勃地上楼去了书房。
“虚伪的人终于装不下去了吧?白司,我说你当初装模作样地让安多米阻止我跟你签放弃家产的合同,原来你是早有打算啊,还说什么,白家的东西你什么都不要,您现在打了自己的脸!”
白苏愤怒地看着白司,白司低头不语,他也没什么话好说,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白苏说的没错,自己是食言了,至于其中缘由,白司更没有必要跟她说。
“小苏啊,也就是你愿意相信这个人的话,从他进入我们白家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这是个癞皮狗,鼻涕虫,恶心到甩也甩不掉的麻烦,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能走运摊上白家,谁会放弃。”
苏亦欢的眼里,全是对于白司的厌弃。
白司依旧沉默,一句话都不说,任凭白苏和苏亦欢母女两个侮辱。
“妈,你看他都无话可说了,真是跟他那个贱人母亲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妈妈当小三,他自己也去勾搭别人的老婆,白司,你跟安多米在宿舍接吻的事情我知道,并且有照片,本来想着,你只要不危害我们的利益,我也就不跟你计较那么多,不过现在看来,我也没必要对你客气了!”
沉默了半天的白司,听到白苏说起宿舍跟安多米接吻的事情,顿时惊愣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