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中午时分的时候,临羌外,一道道黑烟冲霄而起,很快就传来一阵怒吼声,就见无数骑兵飞奔而来,这些骑兵或是骑着战马,或是骑着牦牛,奇形怪状,看上去和中原截然不同。
郭孝恪看着远处出现的是吐蕃队伍,双目中多了一些凝重,但脸上却是显得十分轻松,他扬鞭指着对面的敌人,笑呵呵的说道:“看,到底是蛮夷之辈,身上连盔甲都没有,如何能和我们大夏相抗衡?”
实际上,虽然隔的很远,可是郭孝恪仍然能感受到凭空出现的那一股煞气,这股煞气不是精锐所能产生,的,而是和野兽厮杀的时候,才会出现的。这就是真正的蛮夷,茹毛饮血,终日和野兽打交道的。
这样的队伍或许不会行军打仗,但若是冲锋陷阵,绝对是一把好手。他们不畏生死,厮杀的时候,可以采取任何手段,十分凶狠残暴。
城下的松赞干布也是第一次见到大夏的精锐,看着城墙上赤红的一片,松赞干布对身边的禄东赞说道:“在逻些的时候,就听相父说,大夏的兵马都是精锐,一开始我还是不相信的,但现在看来,相父并没有夸赞他们。”
松赞干布将手中的千里镜收了起来,这是柴绍送给他的,他将这千里镜视若珍宝,看着这千里镜,让他对中原的工匠更加喜欢,恨不得一口气能将中原的工匠都俘虏过来。
“再怎么强大,在我吐蕃面前,也没有任何用处,他们的皇帝现在被困在西域,恐怕这城里面早就没有多少人马了。”一边的琼邦波色不在意的说道。
“柴绍那边可有什么消息?”松赞干布并不认为琼邦波色的话是有道理的,他自幼便受到中原汉家文化的影响,身边还有一个深知中原虚实的苏勖。知道大夏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一个月前,临羌城就已经封锁起来了,外人并不知道城内的情况,而城外的人,同样也不知道城内的情况,他们的哨探根本出不了城门,进不了大非川。”禄东赞摇摇头。
“真是无用。”琼邦波色听了,忍不住不屑的说道。
“不是柴绍无用,而是敌人太厉害了,在一个月前,就在提防着我们前来进攻。”松赞干布摇摇头,他没想到,敌人居然如此重视自己,在很久的时候,就封锁了临羌城。
“这说明敌人在担心我们进攻,赞普,臣下认为,面前的临羌城兵马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若是兵强马壮的话,就不会如此紧张。”琼邦波色进言道。
“不,我更断定,在我们面前的兵马不少,他们正在等着我们上钩呢。”禄东赞驱马上前,看着对面的城墙,脸上露出思索之色,说道:“赞普,臣下认为我们应该换一个地方进攻敌人,不一定非要在临羌城。”
“换一个地方?那我们就要贯穿整个大非川,甚至跨越沙漠,等过了这些,面对的敌人,恐怕只是几个很少的城池,大夏皇帝根本就不在乎这些。”琼邦色波反驳道。
大夏西北是何等广大,大夏也不可能在任何一个地方建立城池,封锁整个大非川,只能是在非常重要的地方建立城池,就好像眼前的临羌城。
只是想要到达其他的城池,道路难行不说,甚至还有沙漠这样的危险之地,弄不好还会有生命危险,所以能不换地方就不要换地方,这是常识,也不能说琼邦波色这句话是错误的。
松赞干布望着面前的城池,面色平静,身边的两个大臣说的都是有道理,关键是看自己怎么做。城池很高大,城头上的敌人多是精锐,可自己就这样放弃吗?大夏的坚城也不知道有多少,若都是这样放弃,如何能行?
“我们是要夺取整个西北的,而不是进攻敌人后路的,进攻吧!夺取眼前的城池。”松赞干布还是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禄东赞等人不敢反对,先是扎下了大营,然后开始进攻。血战就在临羌城城下进行,吐蕃人的攻城器械虽然原始了一些,但进攻时的凶悍程度让人震惊。
他们悍不畏死,哪怕身上受伤之后,仍然爬到城墙上和大夏士兵进行厮杀。他们并没有锋利的武器,也没有精良的铠甲,可就是如此彪悍,给大夏士兵带来了巨大的伤亡。
郭孝恪面色阴沉,原以为可以轻松剿灭敌人的进攻,可是没想到敌人如此凶猛,给自己的士兵带来了伤亡。吐蕃人死了也就死了,但自己麾下的将士却是精锐中的精锐,是他苦心训练的出来的,哪里能轻易死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