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信鸽从燕京城内飞出,径自朝远方的关中而去。
而在燕京城内,气氛陡然之间变的诡异起来,原本一脸郁闷的周王殿下,每天的心情很好,自己几乎都住在刑部,只是他关注的并非长孙无忌的案件,而是其他的案件,并且将郑烈和马周两人都抓在一边,三人都在开始盘点历年的积案。
“看来长孙无忌的案件已经水落石出了,这个刺杀皇子的罪名是按不到他头上了,唯一让他倒霉的就是收留李世民遗孤的事情了。”李景智有些惋惜道。
“就这一个事情,就能让长孙无忌吃个大苦头,还真的因为自己是一个仁义之辈,却忘记了一个做臣子的本分。”郝瑗却十分不屑。
“郝大人所言甚是。可惜的是长孙无忌,若是其他人,这个时候早就可以罢免他的职务了,然后请监国推举新的吏部尚书。”杨师道叹息道。
“按照长孙无忌的安排,大计仍在进行,大量的官员考评都会送到吏部,然后由吏部根据官员的考评,决定对方的前程。可惜了。”李景智感到惋惜。
这可是拉拢官员的好机会,可惜的是,有吏部尚书在,自己并不能干涉吏部的一切,只能看着吏部操作这一切。
“是啊,这样的好机会就这样从手中流逝了。”杨师道也感到惋惜。
他可以动任何人,但这个长孙无忌却动不了,李景智可以动刑部,但绝对动不了武英殿,也动不了吏部和户部,大家都是聪明人,若是动了这两个地方,就是自寻死路。
“不知道陛下可会同意周王的巡视计划,这恐怕不是在巡视,而是已经在关中找到证据了,又将会是大量的脑袋落地啊!”郝瑗叹息了一声。
李景智和杨师道两人也不说话。没有证据,李景桓是不会跑这一趟的,而且,既然是剑指关中,而且这件事情涉及面很广,必定会有许多人涉足其中,这必定是一个人头落地的事情。
“大开杀戒是必然的事情,父皇也不会允许有人敢杀皇子,不过,这一切对长孙无忌没有任何关系,不是吗?”李景智却不在意的说道。
李景智关心的是李景桓和长孙无忌两人,对于凶手是谁,会死多少人,李景智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人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作用。
杨师道低着头,让自己显出谦恭之色,只是嘴角的一丝冷笑,仿佛是在说明着什么。
在遥远的东北,李煜所率领的大军前进在官道上,一路上除掉视察民生之外,倒是真的是游玩,背在身上的枷锁,好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李勣恐怕支撑不到冬季的到来了。”一处大湖之中,李煜和岑文本两人手上各自拿着一个鱼竿在钓鱼,在一边放着的是西域送来的最新战报,裴仁基等人打的很好,李勣虽然智计百出,可惜的是,手下并没有多少兵马,在绝对实力面前,李勣也没有任何办法。
“这都是陛下指挥得当,否则的话,裴仁基老将军想要解决李勣可没这么容易、”岑文本在一边不经意间拍了一个马屁。
李煜轻轻一笑,并没有将岑文本的话放在心上。
“周王准备前往关中,岑卿的意见是什么?”李煜忽然询问道。
岑文本顿时知道,这才是今日李煜邀请自己钓鱼的目的,他忍不住说道:“不知道陛下准备将事情控制在什么范围之内?”
“这件事情需要控制吗?”李煜没有扬起,笑呵呵的说道。
岑文本猜的不错,别看李景桓在前面蹦跶的厉害,可是在他的后面有一个提线的,那就是李煜,没有皇帝的点头,李景桓是什么都做不了。
岑文本面色凝重,他知道李煜是准备割韭菜了,恐怕就算没有这件事情,李煜也会这么干的,将关中的一些豪门望族给收拾一顿。
“陛下,当年杨广讲究的是不教而诛,关中的豪门望族中并非所有人都是该杀的,还请陛下明察。”岑文本还是担心整个关中会乱起来,进而影响西征。
“岑先生认为这些家伙敢起兵造反?不是朕小觑了这些家伙,当年我那岳父起兵的时候,这些豪门望族要是胆子大的哈话,就不会只送一些粮草了,他们若是在关中兴兵的话,这局面恐怕早就改写了,而朕也只有一个驸马的命。”李煜不屑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