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仁轨离开的之后,不过两天的时间,驸马都尉秦怀玉率领两万骑兵飞奔出现在草原上,虽然刘仁轨的行军速度很快,但因为他还需要接收各路兵马,实际上,途中耽误的时间比较长,很快,就和秦怀玉的兵马会合在一起。
“秦将军。”中军大帐内,刘仁轨看着面色凝重,指着一边的地图,说道:“这是将士们辛苦得到的消息,草原一百八十旗,叛军的进攻速度很快,已经杀到了第一百旗左右。也就是独乐河附近。”
“敌人的进展很快啊!沿途的部落也很难抵挡。”秦怀玉目光放在面前的地图上,只见地图标注着许多面旗帜,这些旗帜就是大夏对草原的统治,化部落为旗。
部落酋长是父子兄弟相传的,但旗主却有可能是朝廷指定的,大夏就是用这种办法来加强对草原的治理,当然,这种事情未必能成功,最后的结果是什么,还要看旗主的个人能力问题。
“兵马都被我们抽调一空了,如何能抵挡敌人的进攻?”刘仁轨冷笑道:“也幸亏如此,不然的话,这些兵马若是都是在这些部落手中,两个叛贼兴兵造反,这些部落当中,肯定有不少的部落都会紧随其后,一起反叛朝廷。”
刘仁轨在草原上呆了一段时间,在东北广袤的山林之中,也经常见到异族的狡诈,所以很理解这些家伙的能力,一旦发现机会,他们会哥毫不犹豫的张开獠牙,狠狠的从大夏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可惜的是,这次算是他们倒霉,皇帝出征吐蕃,带走了大量的兵马,这些兵马包括草原上的异族,可怜这些骑兵前面为大夏厮杀,后面的老巢却被自己的同族给攻破,自己的家人成了俘虏,生死都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我现在担心的是,在前线和叛军厮杀的草原勇士们,他们在为朝廷效力,但我们却不能保护有他们的家人,这是不合格的,以后,还有谁会为朝廷卖命?”秦怀有些担心。
“驸马想多了,且不说,这些异族不敢反抗,就算是有怨恨,也是针对叛军的,没有这些叛军,哪里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朝廷对这些士兵们可是不薄,斩将立功,一视同仁,这样的好事哪里去找,在以前历代王朝中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秦怀玉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朝廷设旗是非常正确的,有人造反,整个旗的人都会跟着后面倒霉,就应该是采取连坐,保证这些部落不敢造反。”刘仁轨双目中闪烁着一丝狠厉,哪里像读书人的模样,分明就是一个屠夫,就是秦怀玉看了心中也是暗自吃惊。
刘仁轨这些年都是活跃在东北之地,虽然是太仆寺五杰之一,可是名声却不像马周这些人有名,秦怀玉这些年是活跃于京师,接触的马周等人比较多,对刘仁轨的印象并不深,但这次才发现,刘仁轨有着鲜明的特点,这和马周等人是截然不同的。
在刘仁轨身上多了几分杀伐决断,面对强敌,双目中不见畏惧,唯有藐视,好像即将而来的叛军如同土鸡瓦狗一样,不堪一击。在某种程度上,他还认为皇帝陛下在草原上问题上的处置太过仁慈。
“驸马,我准备将各随我们前后的各旗兵马尽数打乱,让他们变的都不认识,这样我们统领起来也更加方便一些。”刘仁轨忽然说道。
“大将军是不信任这些跟随我们前来的部落勇士?”秦怀玉瞬间就明白刘仁轨的意思,顿时面色一紧。
“那是自然。”刘仁轨丝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所想,不在意的说道:“这些人虽然跟在我们身边,但是不是真正的为我们所用,谁也不知道。不管怎么样,我们小心一些是不会有错误的,不是吗?”
“这样也好,虽然麻烦一些,但总比出了事情好。”秦怀玉想了想,最后还是应了下来,现在还好一些,但到底是征调的兵马多了,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他知道朝廷的根底,兵马虽然很多,但骑兵却没有多少,自己这支兵马一旦出了问题,朝廷短时间内,将没有可用的骑兵来替代自己,草原将会出现但问题。
在这种情况下,刘仁轨再怎么谨慎都是没有错误的。
“那末将先去安排,这件事情,只有一开始就施行,在行军的时候,加强彼此之间的配合,等到了漠北的时候,想要再行整顿,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叛军能在这个时候兴兵造反,能够逮住这样的时机,说明对方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物,对付这样的人,我们不能小觑了对方。”秦怀玉听了刘仁轨的话,自然是不敢怠慢,这是他第一次以副将的身份出征,胜利了自然是好事,但失败了,在皇帝心中的印象将会差了许多。
“还是秦将军想的周到。”刘仁轨听了脸上露出笑容来。
秦怀玉心中却是一阵苦涩,在这之前,他被称呼为“驸马都尉”,那是因为他是长公主的夫婿,是皇室的人,刘仁轨是看在皇室的份上才和自己商量的,就算如此,也是称呼自己为驸马,而不是将军。
因为在军中,讲究的不是爵位,而是军职。对方称呼自己为“将军”,说明对方认可了自己的能力,这是秦怀玉很高兴的地方。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为何刘仁轨贵为大夏的太仆寺五杰,但这些年都是在东北,甚至上次准备跟随天子南征,最后都被压了下来。这和他的能力无关,而是与他的性格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