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个可就严重了,说什么云夕阳也不会让周悦娘这么看他的,连忙举起没受伤的左手对天发誓:“周悦娘,我可是被你的描述所吸引的;你不是说你们这儿山清水秀、人淳朴善良,夏天和风徐徐最适合颐养休闲吗?我现在手受伤也做不了事情,在秦叔身边反而碍事,还不如找个地方养伤顺便休息休息。”
“真的吗?”周悦娘当然不是轻易就被骗到的无知少女,她只是不想喝云夕阳太过于计较,人都已经在这里,以后注意不让他接近酿酒作坊就好。
“真的!”云夕阳一个激动,碰到了吊在胸前的左手,痛得“嘶”的一声,差点流下两行男儿泪。
周悦娘见状,连忙越过石桌小心扶着他的手关心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找大夫吗?
她可是记得那木棍敲上去之后力道十足,想到这儿,心里为数不多的愧疚终是冒了头,论情论理人家都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现在还一副戒备模样审问人家是有点过分。
她没看见,在她头顶的云夕阳勾起了唇角,眼里飞快闪过一丝狡黠之色。“没事,别慌,不需要找大夫,只是疼得慌。”
疼?!周悦娘愧色更甚,蹙眉轻道:“你来桑树沟几天了?有换药吗?”
云夕阳只觉得手腕上被她捧着的地方在发热,温暖到心里;才刚刚去云家的那些日子,他不知道被那些亲的旁的哥哥姐姐整蛊了多少次,受伤比这个重多了,眉尾一道差点伤到眼睛的伤口就是他同父异母的姐姐“不小心”用小刀刺出来的,温柔的母亲只知道哭,何曾有人会用这种关切的话语对自己说些什么。
“我前天到的,还没有换过药,这个需要换药的么?”盯着她的发旋,几根散落的发丝掉到她面前。圆圆小小的鼻头两侧的小雀斑随着呼吸颤动,带动着发丝轻抚他的胸前,明明隔着衣物,却像是挠在他的心间。不自觉的,自然撒娇的口气就这么突兀的冒了出来,就连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周悦娘没察觉他的不适,退后半步,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云夕阳:这个男人当真是在富贵人家生长的么,连受伤需要定时换药都不知道,现在又是夏天。伤口染上汗水说不定还会感染,再者……
周悦娘看着他手上缠得层层叠叠的纱布,有些怀疑松岭县药铺的大夫的医术,就连罗英杰他爹这个赤脚郎中都知道敞开通风,怎么大药铺的大夫反而缠成这个样子。
周悦娘盯着他手一动不动的模样让云夕阳心惊,还以为周悦娘发现了他的秘密;其实,手上的纱布是来桑树沟之后他自己缠上去的。桑树沟的人淳朴善良不假,但也极度的八卦。也极度的善谈,这个善谈囊括了沟里谁谁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谁谁和谁又有什么秘密?拜这些人所赐。云夕阳知道了周悦娘的性子属于那种冷冷淡淡,但是对亲人却像是有着鸡婆一样的龟毛保护性子,他大概也知道了应该拿什么样子才能得到她的“呵护”!
“活该你疼,算了,我还是陪你去村上看看吧。”说了周悦娘才省起,这时候去村上找过去式的公公好像不大好,蹙眉补充道:“我叫我爹陪你去。”
“算了,”云夕阳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她:“别麻烦你爹。”
“不麻烦,我爹那人好说话。”周悦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