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韵之忽地喊她。
“什么?”扶意忙回过神,“怎么了?”
“真是闵延仕送我回来的?”韵之脸颊微红,“他怎么去马场了,去做什么?和谁在一起?”
扶意摇头:“我不知道,我和绯彤香橼在一起,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打算原地等你,没想到把大公子等来了。”
韵之不自觉地将衣领拢了拢,护着胸前说:“真是的,还好是遇上他,不然多尴尬,传出去,我爹娘非得气死。”
扶意说:“回去就别提闵公子了,就说你中暑,我们把你带回来。”
韵之却神叨叨地说:“不如传出去才好,我也不在乎自己什么名声的,招惹贵妃嫌弃我才好呢。”
扶意提醒道:“你不在乎名声,那闵公子也不在乎。”
“是是,我怎么能害了他。”韵之赶紧叮嘱绯彤和香橼,“别提起闵延仕,总之扶意怎么说,你们就怎么说。”
她们回到忠国公府,老太太听说孙女中暑,立刻要派人往宫里请太医。
扶意怕太医察觉出韵之身上残留的迷香,拦下说,若大惊小怪,怕二夫人往后不再让女儿出门了,老太太这才作罢,命孙女好生休养,不得出门。
二夫人闻讯赶来探视女儿,得到这样的结果,脸上交杂着失望与担心,说话心不在焉,仿佛满腹心事,坐不多久后,留下周妈妈帮忙,她就先走了。
但走出内院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唤“二伯母”,转身见是扶意跟来,她不禁有些慌张。
“你们前面走吧,我和二伯母有话说。”扶意俨然这家里的主人般,吩咐那些丫鬟前行的气势,叫她们想也没敢想,转身就离开了。
“姑娘?你有什么话?”
“伯母,倘若韵之不是中暑,今天会发生什么您知道吗?”扶意一脸正色,满身的怒意压制着二夫人的愧疚和心虚,“这是您的主意,还是二老爷的主意……”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姑娘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在教训我吗?”二夫人硬着头皮道,“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扶意站在她背后说:“韵之什么都不知道,马场里同样无事发生,想必您和二老爷该大失所望。但恕我多嘴,所幸今日韵之是中了署,若不然,此刻您怕是要为她收尸。”
“姑娘!”二夫人怒道,“你胡说什么?”
“您真以为韵之不在乎名声名节?”扶意怒道,“虎毒不食子,夫人这样坑害自己的女儿,您还不如吃了她。”
“言姑娘,不要以为我对你客气,你就能乱说话……”二夫人越急嘴皮子越不利索。
“要不要和我一起到老太太跟前说明白?”扶意抢白道,“可我敬重您,今日之事,不会对韵之提起,更不会告诉老太太,但往后的事,还请您三思。”
二夫人又气又伤心,昨夜她是抗争过的,可是丈夫不答应,他等不及了,他嫌自己没本事。
内心翻江倒海,眼看着扶意离去,忍不住喊下她。
“伯母还有什么吩咐?”
“请照顾好韵之……”二夫人含泪捂着心口道,“怪只怪我这个做娘的,没本事。”
扶意却问:“您往后的人生,是要依附着二老爷,乞讨他的施舍来过,还是守护您的孩子,堂堂正正地活下去?夫人,求您,多疼一疼您的女儿。”
二夫人捂着嘴怕哭出声,一时什么话也说不出,转身就跑了。
待扶意再回内院,却见老太太站在屋檐下等她,将她叫到跟前问:“孩子,马场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也没有。”扶意道,“姑祖母,有我在呢,韵之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