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苦笑:“她罚我跪,我也不能不跪,就这么巧听见了。说句不敬的话,大夫人她其实很缺心眼呢,过去有个王妈妈替她把着,如今就……”
扶意笑道:“姨娘一直在母亲身边,自然比旁人更了解她。”
柳姨娘叹息:“我恨她也怨她,可偶尔进门,见她孤零零地对着窗外发呆,心里又软了,大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其实她心里很清楚,这个家里,数她最孤独了。”
扶意心里想着,婆婆拼了命地把身边人一个个推开,这又能怪谁呢,她的确刚烈,眼里揉不得沙子,可偏偏她并不能接受这般性情换来的生活,索性是个恣意潇洒的也罢了,偏不是。
“这酱菜若好,我再做了来。”柳姨娘说,“我也该走了。”
扶意没多留,但巧的是,柳氏出门来,刚好遇见来问嫂嫂功课的平珒。
眼看儿子长高个,脸上身上都见肉,更有双眼明亮神采奕奕,柳姨娘高兴坏了,让在路边说道:“哥儿是下学了吗,来向少夫人问安?”
平珒却道:“姨娘往后叫我名字便是,奶奶说了,如此好养活,如今跟我的婆子丫鬟们,也都喊我的名字。”
姨娘眉开眼笑,细细地看儿子,怎么也看不够,不愿耽误孩子的功课,还是请他先进去。
母子别过,平津往门里走去,看着儿子的背影,柳氏心里愈发坚定,在这家十几年总算有了指望,她一定要好好协助扶意,助她早日得到家中大权,如此才能有儿子的将来。
与此同时,深宫里,贵妃的寝殿大门紧闭,她的贴身宫女,将宫袍一层层脱下,将缝在中衣里的纸包拿出来,小心摆在贵妃跟前。
“就这些?”贵妃蹙眉。
“就这些也不易得,京城里管的可严了。”她的宫女轻声道,“但足以致命,娘娘,您要用对时机。可是太子皇陵遇袭的事儿,皇上已经盯上了您,而且,您何苦先告诉皇后呢,皇后一定会揭发您。”
贵妃冷笑:“这药用在谁身上,还不一定呢,我告诉她,让她先去把局搅乱了才好,她真以为我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