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府婢女的引路下,主仆二人往别处去,祝镕朝开疆的书房指了指,对闵延仕说:“走吧。”
闵延仕微微蹙眉,说道:“昨夜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祝镕说:“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先走。”
这一边,韵之来到慕夫人的卧房,还没进门,就听见开疆哥哥说:“闵延仕变了很多,和从前大不一样,今天他娘以死相逼,不让他出门,没想到闵延仕一本正经地对他娘说,您的身体发肤是外祖父母给的,如今老人家已经作古,您大可自行支配。”
慕夫人问:“这什么意思?”
开疆道:“爱死不死呗。”
慕夫人哈哈大笑,后来似乎发现韵之和初雪都端庄文静,她也赶紧收敛了,毕竟这不是啥好事儿,闵家不好,祝家也不安生。
在门外的韵之果然有些尴尬,但婢女已经通报,初雪迎出来,说:“伯母正念叨你。”
慕夫人见了韵之,便要她坐到身边,爱怜地说:“受委屈了,亏得你婶婶已经去给了她们教训,不然伯母替你出气,韵儿别怕。”
开疆干咳了几声,像是在提醒母亲,她也干过这勾当,慕夫人不装傻,直白地怒道:“你要正经给我带个儿媳妇回来,我犯得着吗?”
开疆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
扶意知道韵之尴尬,便主动岔开话题,关心慕夫人问道:“您投的钱庄,是哪一家,我们家原先也在查这件事,兴许能帮上您。”
慕夫人说:“正是不知道名堂,如今无处去找。那时候说四分利,我起初投了三百两,当月就返了利息,我贪心不足,隔了一个月又投进去三千两银子,没几天他们就卷款潜逃,这下可好,把你伯父的棺材本也赔进去了。”
堂堂尚书府,不至于为了三千两银子就揭不开锅,但三千两绝不是小数目,慕夫人这是信任她们才敢说,不然传扬出去,慕尚书很可能因此遭人弹劾,在御前参上一本,不是闹着玩的。
扶意便道:“伯母,这事儿,还有谁知道?方才开疆就那么站在门前说,不怕外人听了去?”
慕夫人叹气:“我也顾不得了,横竖这是京城里家家户户都有的事,上面真要和你伯父过不去,也不能是为了这件事,不过早些晚些。”
扶意劝道:“伯母,小心驶得万年船,晚辈虽阅历浅薄,终究不愿您和伯父因小人而卷入麻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