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说:“太阳暖融融的,这里比京城暖和多了,我们马上就走,别折腾了。倒是方才只顾着找医馆,忘记给马买草饼饲料,我们下一站可一定要记得,不然马儿没东西吃了。”
祝镕说:“再往前,更暖和些,可以沿途吃草,我会记着,你放心。”
扶意起身去马儿身边,那大家伙十分温顺,能和她抵着额头一动不动,听扶意说半天的话。
“那时候要你学骑马,让你摸一摸,都要磨上半天,现在这一路,都是你在照顾它。”祝镕笑道,“等孩子生下来,还接着学骑马可好?”
扶意笑:“还是不喜欢骑马,坐车多好。”
祝镕无奈地摇头,转身将膏药收回马车上,忽然听见一声异动,他迅速抓了佩剑,退到扶意身边。
“镕哥哥,那里有人……”扶意躲在丈夫身后,指向一处。
“那里也有。”但祝镕却在另一处,也发现了人影。
很快,夫妻俩就发现他们被包围了,除了身后的小河,前方来了五个人,每人手里都紧握兵刃。
“祝镕,两条路,死在这里,或是跟我们回去。”其中一人大声道,“皇上圣恩浩荡,只要你不反抗,我们绝不杀你,否则,杀无赦。”
另一人道:“知道你不好抓,我们忍了一路,待五人汇合,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今日也是你的死期了。”
祝镕一手松开了马匹的缰绳,对扶意说:“一会儿缠斗起来,你上马先走,这河水不深,你骑马踏过去,从另一条路走。”
可话音才落,身后的马惨烈地嘶鸣,轰然倒下。
祝镕大惊,只见马腿上正流血,面前一人手里还抛掷着石子,冷笑道:“想跑吗?”
若只自己一人,祝镕认为还能有几分胜算,大不了打不过就跑,可他带着怀孕的妻子,扶意是摔一跤,就会有一尸两命的危险。
“镕哥哥,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扶意紧紧抓着丈夫的胳膊,坚定地说,“护不住我,就不要护我,你死了,留下我也是死路一条,你走了,我不反抗,他们就不会杀我的。”
祝镕回眸看着扶意,他心里蒸腾着杀气,却舍不得从眼中透出来让心爱的人感到害怕,坚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死,我们都不会死。”
有人冷笑着:“死到临头了,还郎情妾意,祝镕啊,你是要毁在女人手……啊……”
但听得嗖的一声,随着那人一声发闷的惨叫,高大壮实的男人扑到在地,剩下的四人立刻警戒起来,便见不远处的草丛里,跳出一名弓箭手。
他张弓搭箭,再次瞄准那四人,更在此刻,远处传来马蹄声,听着能有几十人的气势,当沙尘滚滚,马队靠近,扶意一眼就看见,在最前面的大姐姐涵之。
“怎么办?”
“杀还是不杀?”
剩下的四个人,显然知道今日不会有退路,他们任何人轻举妄动,弓箭手立刻就会松弦放箭。
祝镕冷声呵斥:“束手就擒吧,王爷必定会给你们一条活路,你们办不成差事就回不了京,回去也是死路一条,难道要漂泊一辈子?”
涵之策马而来,见此地光景,厉声道:“将他们拿下,若有反抗,就地正法。”
只听得刀剑落地,四人投降了,纵然有通天本事,眼下打起来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终究是保命要紧。
待他们被制服,涵之才下马,扶意喊着姐姐跑向她,被涵之抱在怀中,温柔地说:“别怕,已经没事了。”
“大姐。”祝镕走来,眼中的杀气尚未褪去,正努力调整气息。
涵之冷静地说:“父王已经和你姐夫汇合,他们安顿好了,我便折返来接应你们,扶意怀着身孕,我实在不放心。”
祝镕将扶意从姐姐怀中拉入自己的怀里,他的心依然猛烈地跳动着,一下一下撞击着胸膛,但还未开口,扶意却说:“镕哥哥,你走吧,我和大姐姐慢慢就来,平理太容易冲动,你要去保护他,看着他,将来毫发无损地把他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