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意算了算,说道:“不如,咱们定在五月十五离京,到五月十五若还没有喜脉,那就没事了。”
祝镕紧张地答应:“好,明日我进宫请旨,就定在五月十五动身。”
扶意笑道:“我们先别吓自己,万一真有了也是好事,我高兴还来不及,若没有,也不必难过,能继续自在逍遥,多好啊。镕哥哥……只要我们在一起,怎么都好。”
祝镕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我不怕,是心疼,下一次,我一要护着你。”
两人相依相偎,互相安抚慌张的心,渐渐都冷静下来,门外却传来争鸣说话的声音,急躁不已像是遇到了什么急事。
担心朝廷或家里出事,夫妻俩松开手,祝镕才往门前走,便听见香橼隔着门问:“小姐,奴婢能进来吗?”
祝镕亲自开门,问道:“怎么了?”
就见争鸣冲到门前,急得六神无主:“公子,翠珠不见了,她丢了……”
此刻西苑里,慧之亲手为母亲端来饭菜,摆在桌上,刚想开口说什么,就被父亲阻拦。
祝承哲走到闺女身边,轻声道:“去陪陪你哥,娘这边有爹在,你不必担心。”
慧之点了点头,转身要走,只听母亲问:“慧儿,你也知道是不是,你也瞒着娘是不是?”
“娘……”
“你又要和女儿过不去?自己生得笨,怪谁?”
“祝承哲,你再说一遍?”
见父亲把手背在身后,对自己比划要她离开,慧之便不再犹豫,赶紧出了房门把门带上,贴着耳朵听了几句,是父亲的声音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慧之暗暗松了口气,深知爹爹有无数法子能哄娘高兴,回头自己再撒个娇,什么事儿都没了。
可是,哥哥怎么办?
他一边和秦姐姐闹翻了,一边又得罪了娘,回头可别是娘妥协点头,秦府那边又摆不平,再把她惹急了,事情只会越来越糟糕。
想着心事,慧之来到哥哥房门外,定了定心,从丫鬟手里接过茶水,可敲门进来,便是被眼前的光景吓着了。
“哥?”
“嗯,放下吧。”
“哥……”慧之抿了唇,说不出话来。书桌前,是聚精会神看书的人,她放下茶盘,狠狠掐了自己一下,没做梦,是真的,她哥竟然在念书。
慧之匆匆跑出来,捂着心口,可忍不住又跑回去看了眼,紧跟着又跑出来。
“丫头,你干什么呢?早些回去睡。”里头传来兄长的声音,“给我把门带上。”
“知道了……”慧之答应下,轻手轻脚合上门。
一瞬间,边上的丫鬟婆子都凑过来,七嘴八舌压着声说,“小姐,您看见了吧,这是出什么事了,公子他怎么念起书来,叫人瘆得慌。”
可不是吗,祝平理会念书,简直不可思议。
从慧之有记忆开始,只有爹拿着戒尺看着时,哥哥才会捧起书本看两眼。
可是爹爹忙碌,娘亲宠溺,祖母和兄长们夜里管不到这里,这西苑上上下下的人,十八年来几时见过他们家公子,正儿八经地在家自觉念书。
“散了吧,没事没事。”慧之自己还没回过神,“我娘和我哥心情都不好,可别招惹他们。”
说罢,走回自己的卧房,却听说清秋阁的人来了,本以为是兄嫂有话要说,但那个丫鬟只是问了几句就走了。
“什么事?”慧之问。
“小姐,他们是来找人的。”门下值夜的丫鬟说,“说是清秋阁的翠珠不见了。”
清秋阁里,扶意一脸凝重,祝镕已经派人出去找,更亲自带人到家中各处查看,公爵府太大,翠珠若伤了摔了在什么角落里,也容易不被察觉。
但这只是无计可施下的尽可能去找,因为争鸣说,翠珠是在外面丢的,她和几个丫鬟出门过端午,但是其他人回来了,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