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扶意带着和离文书回来,亲手交给言蓁蓁,依然虚弱的人,捧着文书哭得肝肠寸断,连丫鬟们都跟着抹眼泪。
扶意虽有几分同情,还是能冷静地看待这件事,说道:“孙家必然会收回给你爹的生意,他们会来闹,回头大哥要带着你自立门户,他们也会来闹,我这里并不怕他们,但你呢?”
言蓁蓁眼神空洞地摇了摇头:“那晚他们把我送回孙家,我娘就在门外,姓孙的往死里打我,我怎么喊她,都不来救我,若不是你回纪州来,我早就被打死了。”
扶意说:“我爹不知道你的事,不然他也不会袖手旁观,那天你逃去书院,就算我没回纪州,我爹也会就你。”
言蓁蓁的眼泪,一颗颗往下淌:“怕是个路过的人,都会帮我,就只有、只有我的亲爹娘,一次次把我往火坑里推。”
扶意轻叹:“好好养身体,现在就等大哥走出那个家,往后你们兄妹相依为命。”
言蓁蓁摇头:“我哥带着我这么个累赘,又和家里断绝往来的话,他将来还怎么婚娶,哪个女子愿意嫁给他?”
扶意恼道:“人生在世,就为了娶妻生子吗,你们能不能先正经活下来,再考虑这些事?”
言蓁蓁含泪看着扶意:“你以为人人像你似的命那么好,能嫁入公爵府,能嫁给这么好的男人。”
扶意冷色道:“你怎么不说,是祝镕命好,娶到我这样好的女人?”
言蓁蓁怔然,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扶意道:“往后各自相安,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大哥和你落魄潦倒,你们要活下去并不难,可若你若自寻死路,别怪我无情。”
“自寻……死路?”
“之前在书院里,你不是想往祝镕床上爬?”
“我……”
“你可不是什么好人,而我是什么脾气性子,你也很清楚。”扶意眸光凌厉,毫不留情地威胁,“若不能各自相安,非要来祸害我或是我爹娘,我就原原本本把你送回孙家。”
言蓁蓁一哆嗦,眼泪扑簌簌落下,捂着脸哭得伤心又可怜。
但扶意丝毫不动容,递给她一块丝帕,说:“从今往后,你自由了,没人折磨你,你也别自己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