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珞自然一口应下。
她知道这该是她舅母给她借口多接触容家的意思-容大舅久居官场,这十几年来他数次想运作回京而不得,这其中是谁作梗他不可能一点也察觉不到,收到外甥女的信,也就格外留了些心眼。
容大夫人离开后,明珞便磨着明老夫人道是她想先去庄子上看看,如此也好看看有什么需要安排修整的。
明大夫人就在旁笑道:“珞姐儿,这事哪里需要你亲自过去,那庄子你从未去过,又在偏远的南郊,万一让人唐突了你可如何是好?我看派个管事过去看看也就成了,等拾掇齐整了你再和你祖母去住岂不是好?”
明珞听言就往明老夫人的身边靠了靠,看了两眼明大夫人,低声道:“大伯母,您也说那庄子我从未去过,虽然舅母吩咐了管事,让他们以后只听从我的吩咐,可现在我手中既无地契亦无那些管事和下人的卖身契,就这样随便派个管事过去岂不是很失礼?怎样也该是我带了人先去舅母那边拜访,然后由舅母召了那个管事来拜见过我,再让舅母带我去庄子上逛逛熟悉了才好。”
明大夫人皱眉,她还想说什么,明老夫人感觉到身边孙女拽着自己衣服的手有些紧,却是咳了两声,道:“好了,老大媳妇,你是关心珞丫头,觉得这须臾小事,让下人打理好了就行,不过珞丫头说的也对,这第一次,也总该先让珞丫头见见那边的管事才好。”
说完就眼含深意的看了看明大夫人,明大夫人心中一凛,虽然心中不甘,还是收了声。
不过这日明大夫人回到自己院子却是越想越不安,当晚便又寻了儿子明绍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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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西蕃王府,书房。
身着锦衣的景灏站着,下面一位黑衣人跪着,双手捧着一封书信-黑衣人皂靴和衣摆都有风尘之色,显然是长途跋涉所致。
景灏伸手接过的信,有些沉,皱了皱眉,他父王给他的信通常都是寥寥几句,很少有这么重的。
他表情有些凝重的将信封小心打开,抽出里面的信,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封奏折。他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暗卫,再将目光移到奏折上,启开-竟然是一封以西蕃王府的名义请求庆安帝赐婚的奏折-求的还和景灏向太后求娶的正正是同一位,明家的三姑娘,明珞。
景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出一些阴霾。
黑衣人道:“世子,王爷说,肃王好战且掌控欲极强,若为帝,必不利西蕃。这份奏折王爷请世子先收着,若肃王对明三姑娘情深,世子可见机行事,呈上这份求亲奏折,但肃王掌控大魏军权,世子万不可以情用事,只需挑起事端,隔岸观火即可。”
听到最后那句“万不可以情用事”,景灏已是面沉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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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家舅母上京,明珞的心思都在容家和她母亲的嫁妆产业,还有前世她用过的一些旧人身上-虽然得用又可信的少得可怜,但好歹知道品性能力,所以根本就将明太后那句“你有空的时候也可以和景世子,还有肃王见上一见”抛在了脑后。
不过明珞虽将这事抛在了脑后,但明太后没忘,她身边还有京中一大拨关心她婚事的人都没忘。
而且景世子向明太后郑重求娶明珞一事,也不知是从哪里漏了消息,很快竟是传得京中勋贵官宦之家皆知了-反是肃王求娶一事,半点风声也没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