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於期在成蟜耳边说这些,怕是华阳太后想借重现昔年宣太后之威风了。
可惜,成蟜不是他樊於期一两句话就能策反的,如此想着,燕执看向成蟜的目光更加柔和,跪坐在旁边的长安君看着他这诡异的眼神,打了个寒颤后慌忙说道,“阿执,有话直说,别这么看着我行不......”
怪渗人的!
“来,你自己看。”
语气温和将手中竹简递过去,燕执唇角微微勾起,若不是身上穿着玄甲,说是出门踏青的少年都有人相信。
不明所以接过竹简,嬴成蟜一目十行看完,然后尴尬的挠了挠头,“意外......意外......”
他们家王兄竟然早就看出了樊於期有问题,竟然还将人放在自己身边那么长时间,就不怕他这亲弟出什么事情吗?
“王上说,以成蟜之天资,樊於期包藏祸心,在抵达赵国之前便能轻易解决?”
“王兄过誉了......”
“以成蟜之天资,定然不会让歹人有近身的机会?”
“意外......”
“长安君这意外,今日好像有些多了。”
“阿执!!”
看着脸色涨红的嬴成蟜,燕执终于笑了出声,“以你这性子,他怎么会以为你能看出樊於期的古怪之处?”
将竹简放在案几上,成蟜干巴巴“哦”了一声,然后板起脸说道,“比不得燕将军,心思细腻可堪重任。”
再说下去这人就该生气了,燕执揉了揉嘴角将笑意收敛,“樊於期于后方动摇军心,长安君欲如何处置?”
“动摇军心,自然是动摇军心的处置法。”挑了挑眉看着连罪名都想好的黑甲将军,成蟜摇了摇头,“不妥,樊将军既然敢说出这样的事,背后定然还有其他人,得查!”
说着,明显不怀好意的长安君看着旁边的人,“燕将军可愿去审?”
“蒙老将军催后方派兵,明日一早我带兵前去尧山,至于审人,还是长安君自己来比较妥当。”轻飘飘一眼扫过去,燕执没有应下这活儿。
成蟜现在没了降赵的可能,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儿,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樊於期话中几分真几分假,成蟜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不是真的傻,等他自己将话问出来,要是还怀疑嬴政的身份,他不介意拿陌刀帮他清醒清醒。
阴测测想着,燕执看着一旁还笑着的嬴成蟜,右手不自觉覆在了陌刀之上。
知道活计送不出去,成蟜耸了耸肩,“蒙恬不是和你一起过来的吗?”
侧目看着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的长安君,燕执神色不变启唇开口,“我们两个都离开也不是不行,就是军中再出什么乱子......”
“屯兵之处何等重要,只成蟜一人如何能行,蒙恬将军年少有为,合该担此重任。”
义正言辞说着,成蟜一拍案站了起来,看燕执没有要起来的意思紧接着又加了一句,“燕将军尽管带兵前往尧山,蒙恬将军那儿由我去通知。”
这小子,真是傻到家了。
低声叹了一句,为了避免这人待会儿被蒙恬打出来,燕执觉得还是得自己走一趟。
被人家兄长叮嘱了好好看着点,总不能让他一头撞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