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顾青莲最想要的,便是自由。原本以为沈从嘉只是因那晚的事生气,禁足她发泄一下而已。可是却没想到把她软禁在这华丽的鸟笼已有一月有余。看来在他的心里,始终还有一个心结。
一座金丝做出的笼,是想要囚禁她不安分的心。
可是她顾青莲是一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只鸟,一个笼怎能囚禁得了她的心,她的意志的。
顾青莲在等,等着一个机会,让她可以重获自由。
然而她没有想到,让她获得自由的人竟然是李元铭。
这天傍晚的时候,坠儿无意间瞧见大门口徘徊着一个人,“夫人,咱们大门外有一个人,来来回回在门口走了好一会了。不知道要干什么。”
“是什么人?”芳馨忙问道,顾青莲现在在禁足,闲言碎语,冷嘲热讽的话还少吗,莫名有个人徘徊在院门口,这要是传出去,更是会牵涉到顾青莲的。
“没看清。但奴婢能确定的是,他是个男子。”
“算了,还是我去看看吧!”
她被禁足这些日子无人问津,就是连阿猫,阿狗的都避之不及绕道而走,顾青莲倒是很好奇还有什么人会徘徊在她的门前。
“夫人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去看看。反正后果也不会坏到比现在更糟糕。”
说着,顾青莲已然站起了身便向门口走了去。
当她远远看到李元铭的时候,心中一震。
芳馨的心更是一沉。别的男子已是不好说清了,何况这人还是李元铭。这就更是说不清了。
他们二人就这样远远的对视着,良久。
沈从嘉如此费心的囚禁于她,从来没有看过她一眼,这到底是为什么呢?而他,为什么要来?
冥冥之中,她感觉到,他或许要有所行动了。
深秋的郊外,天空分外湛蓝,深秋的阳光很温暖,云朵懒洋洋的趴在湛蓝的天上,像一朵朵巨大的棉花糖,把天空点缀得更加美丽。两个高大威武的身影骑在马上,静静的注视着远方。
“李兄,今日为何有如此雅兴,邀我来此?”沈从嘉威严的骑在马上,神色淡然的看了李元铭一眼。
“你看,这湛蓝的天空,碧青的草地一望无垠,白云朵朵,像是一副绚丽无比的天然画卷,不是吗?”
“是很美!”沈从嘉凝视着远处天地合一的美景轻叹了一声,片刻后回了神,微眯眼睛,目光凌厉,一字一句缓缓道:“想必李兄邀我至此,不仅仅是为了来赏景这么简单吧?”
李元铭微笑,似并不在意,他轻轻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半响,他才缓缓睁开眼扭头看向沈从嘉,霎时,目光一片冷冽,冷冷的问道,“这世上,沈兄认为除了生命以外,什么才是最珍贵的?”
沈从嘉眺望着远处,翠色欲滴,连绵的山峰底下一条细细的河流,袒露在阳光下,远远看去,像一条发光的银项链,他的眼神微闪,俊眉轻皱着,淡淡道:“自由。”
短短两个字,李元铭的脸色立时明亮起来,眼中也闪过一丝亮光,目光炯然的直逼视着沈从嘉,嘴角微露一抹讽刺道:“既然沈兄认为自由最可贵,为何还要夺去她人的,这,不是很残忍吗?”
他话里的意思他并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了。
沈从嘉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冷峻,心头蔓起一阵很不适的感觉。他压抑住这种感觉,深深的皱起眉头,静静的看了李元铭许久,李元铭怒目对视,神色冷淡,不怒自威道:“李兄,怜香惜玉之情固然让人感动。只是不要不自量力妄对他人之妻……”旋即泛着血丝的双眼里透出一种可怕的眼神,周身气息也无端寒了起来,“内子之事,李兄莫要管多了!”语气间已经有了的浓浓的警告之意。
李元铭眉头不觉微向上挑起,一双深遂的眸中透着凌厉,见他忽满身怒气隐隐蓬发,面色阴沉,“沈兄内子之事,我本不应过问……”
“既知不该,就别再插手!”沈从嘉冷电般的目光扫了李元铭一眼,脸上的神情变得更加狠厉。
李元铭的话一时被堵,心中恼怒起来,他的眉头微微挑起一个上扬的弧度,袖口中的手已捏成拳头,指节微微发白,冷冷的瞧着沈从嘉,狠厉的目光猛然大盛,瞬间又收了回去。
他的话李元铭心里再明白不过了,可是他就是不要说破,说破了也就没意思了。他就是要插手,今天他邀他来此不就是为了顾青莲。
“听说,沈兄骑术超凡,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一观?”他知道刚才的话题没有必要再僵下去,话锋一转道。
沈从嘉脸上神色亦是莫测,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兄的骑术不也是无人能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