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章诺看了昀夕一样,吼道。若是撤退就是临阵脱逃,这是军人最不能容忍的!
“军令如山!”昀夕瞪了章诺一眼,不容反驳,“撤退!”
“是!”章诺迟疑了一下,握紧了拳头,羞愤万分,“撤退!”
“唐将军,追吗?”看晋国的军队退了出了城,跟在唐高身边的副将向他请示。
“穷寇莫追。”唐高拧紧了眉头,深吸了一口气,“打扫战场!把他们好好安葬。”
“是!”
唐高深吸了一口气,从胸口摸出一只锦囊,紧攥着登上了城楼。这场战争的结果与王爷估计的一点儿不差,那么也就说明,皇上真的与晋国联手了,如此一来,王爷的处境就危险了。
燕龙宇此时的处境确如唐高预计的一样,危险重重。
“吁……”燕龙宇拉紧缰绳,眯眼看了看漆黑的树林。
马儿原地踢踏着马蹄,发出紧促的嘶鸣。
燕龙宇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弯腰摸了摸马儿的脖子,示意它安静不要怕,眼睛一眯,夹了下马肚子,进了树林。
林木晃动发出沙沙的声音,燕龙宇也不担心,不急不缓地往前走,耳边突然传来摩擦的簌簌声,燕龙宇头一偏,挎在马背上的剑噌地一下出鞘,反手一扬重新落回到剑鞘。
“唔……”跌落在地上的杀手捂着脖子上咕嘟嘟冒血的伤口痛苦地挣扎了两下,没了声响。
“嗖!”一支袖间刺破寂静朝着燕龙宇的脖子逼近。燕龙宇身子微微后撤,抬手捏住了箭羽,那箭羽很是锋利,瞬间划破了燕龙宇的手指。燕龙宇微微蹙眉,反手将箭朝着原方向丢了出去。
“咚”地一声巨响,藏在树杈后的人被一击而中,坠落在地上。
燕龙宇不屑地瞥了一眼,拉着缰绳继续不急不忙地往前走,他那个皇兄派出的也就这么点儿货色了!
隐藏在暗处的人相互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不再做任何隐藏,将燕龙宇围了起来。
“嘶!”马儿受了惊,扬起马蹄,发出一阵急促的嘶鸣。
“上吧。”燕龙宇拉紧了马儿的缰绳,看着周围的人冷笑一声。
“上!”周围的杀手略微迟疑了一下,朝着燕龙宇举起了剑。
燕龙宇眼睛一眯,拎起剑轻轻一跃,站在马背上朝着周围横扫了一个圈儿,“哐当”一声,那些人手里的剑被悉数削断。
而脖颈上也多了一圈儿鲜红的印记,血顺着它溢了出来。
“我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翊江翻身从暗处一跃而下,看着燕龙宇抱着剑笑了笑。
“翊江?”燕龙宇挑了挑眉,稳坐在马背上。
“嗐,听说王爷战果累累,让卑职好生羡慕。不像卑职,英雄无用武之地,只有刺杀王爷的时候,才有机会出燕都。”
“护地皇兄一世周全,就是你的功劳。”燕龙宇说。
“是,所以不得不为皇上除掉所有的潜在威胁。”翊江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笑道。
“所以你要试试本王手里的剑?”燕龙宇挑眉看着翊江,轻笑一声。
“卑职一直仰慕王爷的武功,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与王爷切磋一下?”翊江摇了摇头,接着道。
“与本王切磋,你要堵上自己的性命。”
“以前或许要赔上性命,此时,翊江却不怕了。”翊江微抬着下巴,看着燕龙宇胸有成竹道。
燕龙宇看着翊江拧了拧眉。
“王爷,恕卑职无礼了!”翊江拔剑朝燕龙宇刺去,眼神冰冷。
燕龙宇一提气就觉得心口猛地一阵刺痛,他眉头紧拧,眼睛一眯,抬手拔出剑挡住了翊江的攻势,长剑一扫,剑锋划开了翊江胸口的衣袍。
翊江微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只是划破了衣裳,身上并没有伤口,他抬头朝燕龙宇微微一笑,“王爷,你输了!”说着举起剑再次向燕龙宇发起了攻击。
燕龙宇这才发觉哪里不对劲,微微侧身避开了翊江的攻击。
“哼。”翊江看着燕龙宇堪堪避开的动作,唇角溢出一抹得意的笑,手下一点儿不留情。
燕龙宇看着翊江越来越近的剑,突然镇定下来,就直立着一点儿也不躲,翊江唇角噙着淡笑,眼神微眯,这是一个好机会。
相比于翊江的立功心切,燕龙宇却很淡定,在剑锋逼近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一向以天命自居的燕王爷竟然也认命了吗?”翊江看燕龙宇这架势,反倒不急了,剑锋一转削断了燕龙宇的两根头发。
“本王的命一向掌握在本王自己手里。”燕龙宇居高临下看着翊江,神态自若,完全不像是已经中了招儿的人。
“你,没事?”翊江微仰着下巴眯了眯眼睛,有些拿捏不准他此时的情况。
“这点儿毒对本王来说不算什么。”燕龙宇低头看了一下手指,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你该拿更毒的毒药。”
“蛤?”翊江眉毛一挑,虽然对燕龙宇的话不全信,但多少有些迟疑,“但无论如何,今天,你的命就交代在这儿了!放心,卑职会为王爷收尸的。”
燕龙宇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淡淡看着他,像是看一个跳梁小丑。
“不信吗?”翊江冷哼一声,手里的剑一立,指着燕龙宇,发起了最后攻势。
燕龙宇看着越来越近的剑锋,唇角噙着一抹淡笑,他缓缓抬起手,很不费力地捏住了剑锋,另一只手抽出腰间藏着的匕首轻轻一扬,砍在了翊江的胸口。
“嗯!”翊江吃痛闷哼一声,手里的剑尖却被燕龙宇轻松折断,翊江弓着身子捂着胸口的伤,仰头看着燕龙宇,这个人真的是很可怕。
燕龙宇唇角挂着浅笑淡淡地看着翊江,表情不咸不淡,手上的伤口也是一点儿不在意。
翊江咬着牙忍着疼痛看了他一会儿,捂着伤口转身离开了树林。
燕龙宇看着已经走远,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意识有些模糊,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指上的伤口,身体一软从马上摔了下去。
昏迷前,眼前闪过一个人影,模模糊糊,似乎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