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将信将疑的道,“跪的了?要不要唤苏远帮你抹些药油?”
苏焱摇摇头,“我膝盖有旧疾,许是方才跪着受了潮气,现在有些刺痛,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罂粟依旧坐在床上不动,她觉得苏小白脸是在骗她,出声道,“不要,你自己揉。”
“真的很疼。”苏焱的语气又轻了几分,柔声唤着一声罂粟的名字,“好罂粟,你就帮我揉一揉好不好?我膝弯没有知觉了……”
不知为何,听到苏焱这般柔声,罂粟心中蓦地一软,她终是退了一步,道,“你坐过来,我帮你看看。”
说完,起身,让了些位置给苏焱。
苏焱却半天没有动,他道,“我脚也麻了,动不了。”
罂粟虽然心中依旧怀疑他在骗自己,但还是将床头小桌几上的烛灯点亮,下床扶着他坐在了床榻上。
手碰到苏焱,一阵冰冷,罂粟才惊觉他并没有骗她,他遍体冰凉,还穿着单薄的里衣在榻前站了这般久。
心里虽然已经软了,但是嘴上她还是埋怨道,“你是不是傻?不怕冷?穿着里衣站这儿受冻?活该你膝盖疼!”
虽然是问责的话,苏焱听了却心里一暖,唇角噙起一抹好看的笑意。
在罂粟的帮扶下,坐在了床榻旁,罂粟帮他卷起裤腿,一道极为丑陋泛红的疤痕出现在罂粟眼前,苏焱的肤色偏白,因此衬得他腿上的伤痕十分明显,在伤痕往下一点的位置,有两块乌黑青紫的跪痕。
“有化淤的药膏吗?”罂粟抬头问道。
“有。”苏焱低低出声道,“在床头第一层的暗格里。”
罂粟站起身,按照苏焱说的,找到了一盒药膏。
打开药膏有股极为清淡的药香,很是好闻,罂粟用手指挖了一些,用手心搓热,然后将手掌放在苏焱的膝关节处,轻柔而又力道始终的按摩起来。
苏焱垂眸,低头看着她认真的小脸,黑如点漆的瞳孔里几乎可以倒映出她的眉眼来,他脸上的表情从未如现在这般柔和过,像是笼了一层暖融融的水雾一般。
手心揉过伤疤,罂粟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怎么伤的?”他两个膝盖的伤痕是一道,像是被刀或者是剑,一招划过留下的。
她想象不到,以苏焱的身手,有谁能够一剑斩过他的双膝,下手那人应当是想要留下他的一双腿吧!
单这留下的伤痕,便能看出当时的伤口应当是深可见骨。
横在膝盖上的伤痕,只要稍稍走动,便容易挣裂,养好这伤应当花费了不少时日。
“年少时不懂事留下的教训。”苏焱一脸平静的开口道。
见他不愿详说,罂粟也不再多问,只是手上按摩揉搓的动作又放轻柔了些。
瞥见手上的玉镯,罂粟趁机问道,“这冰花芙蓉玉镯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我能看得出来,你奶奶对这玉镯很有感情,你这样送给我,她老人家挺舍不得的,我还是还给你吧!”
苏焱枕着手臂,开口道,“这玉镯是我娘留下的,奶奶她看见这镯子就睹物思人,既然送予你了,便是你的,哪还有还给我的道理。”
罂粟一听是苏焱他娘留下来的遗物,心中暗自猜想,难不成他娘便是曾经拥有母系统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