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总部那边电话。”
几乎是同时,前排的警卫员将他的终端电话递了过来。
伊墨看着电话拧了拧眉,并没有接,“让他们等!”
“老大,这……”
伊墨冷冷的扫过去一眼,那警卫员立马应道:“是!”
伊墨的人,从来对他唯命是从,只要是他一句话,没有人会反驳。但是今天看那警卫员为难的样子,我猜想一定是总部那边有很重要的事情。
咬了咬唇,开口道:“伊墨,我没事,军务要紧,你要不先去总部吧。”
“你没事?”他低头看我,目光晦暗不明,“你告诉我什么才叫有事?”
“我……”
“疼不疼?”
他突然缓了语气,将我压在怀里,手指轻轻的拨开我后背的衣服,“告诉我,疼不疼?”
可能由于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本来我都忘记了后背的伤口了,可被他突然这么温柔的一问,疼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可我还是强忍着摇了摇头,“不疼!”有他的关怀,就不疼了。
“怎么会不疼。”他的声音很低,低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伊墨,真的没事。”这一点我还是有把握的,就是皮外伤。
他没再说什么,一直到医院,他直接让警卫员安排了绿色通道,叫来了最好的普外专家,当然,这也无可厚非的又一次惊动了院长。
说实在的,我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最近似乎经常跑医院,每次还闹得这么大阵仗。
检查,包扎,他都寸步不离,弄得那些医生紧张的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我好几次想要叫他外面等,可看到他那关切的样子,又不忍心,终究是没说出口。
虽说是皮外伤,但伤口也挺长,还需要输液,所以也办理了住院手续。
他给我换了衣服,打了温水,帮我擦了脸,整个过程都没说一句话。甚至没有一丝丝的表情,这让我很别扭。
“伊墨?”在他转身的时候,我拉住他的手,轻轻叫了一声。
他扭头看我,顿了顿,将手中的水盆放下,在我身侧坐下。
“你在生气?”我试探的问道。
“没有。”他说:“姑娘,你辞职吧。”
“你说什么?”我抿了抿唇,好一会儿才不敢置信的看着他问:“你说,让我辞职?”
“嗯,辞职吧,别做法医了。”他说。
“伊墨,我好不容易做到今天,你让我辞职?为什么?”
“因为我受不了。”他看着我,目光幽深,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我害怕,你今天,如果不是我及时赶到,会发生什么我无法想象,我也不敢去想。”
“可是你赶到了不是吗?”
“这是幸运,以后呢,我不敢保证每一次我都能在你懂吗?”他说:“心悠,太危险了。”
“危险?”我看着他,“伊墨,你的工作不危险吗?你那些战友不危险吗?你每一次出去,不都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战斗,枪林弹雨你都不怕,现在告诉我你害怕了,就因为我这一点点的小伤?你从军十几年,见过的流血随便一个都比我严重,战友倒在你面前的也不会少。”
“那不一样。”他说:“你是我媳妇儿,你可以不用这样,在你身上哪怕一点点的伤痛我都会心疼。”
“伊墨,我们都一样。”我能明白他对我的在乎,心疼,但是,我不会辞职。
我说:“穿上这身警服起,我就明白自己的责任,虽然我只是个法医,但我也是为人民伸张正义,为死者鸣冤,我很骄傲你知道吗?我们都一样,都是守护百姓安宁。
你不应该这样的,大道理不用我说,你比我懂,你不是一直也支持我的工作吗?”
“今天以后害怕了,你打个架都能受伤……”
“这只是意外!”
“根本不存在意外。”他说:“坏人的刀子不会长眼睛。”
“那敌人的子弹会长眼睛吗?”我反问道,“好,如果你能放得下责任,能脱下军装,那我也脱掉这身警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