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差别怎么就这般大呢,看来女儿的未来……她不敢再想下去了,不然她现在一定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赵蔚楚对赵真颇为鄙视,连心绪都掩盖不住,还敢去想那个位置,真是一点皇伯伯的心胸都没有遗传到。亏他以前还表现得不错,不想太子刚下台,就这般忍不住了。
赵真喝得不少,却也没到醉的地步,只是他已经不想再在这儿呆了。要不是知道赵蔚楚今儿会过来,他压根连秦府的门都不愿意踏入。
在众人的觥筹交错中,赵真忽然站起身来:“本王不胜酒力,便先告退了。”
秦猛挥了挥手,很无所谓地道:“去吧。”
你走了大家倒能玩得更开心。
赵真越发气闷,拂袖而去。
秦牡丹难看地站了起来:“爹爹对不起,我去看看他。”
秦猛道:“路是你自己选的,但不是咬碎牙都必须走下去,牡丹啊,你好好想想清楚,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值得托付终身。”
秦牡丹着实没想到,他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只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被父亲整个儿地揭了下来。她羞愤难当,咬着牙点点头,然后跟着跑了出去。
问过守在门口的夏凉后冬暖后,秦牡丹便往牡丹阁走去,夏凉冬暖不明所以,但是两个主子都走了,自然就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赵真还算给秦牡丹留了点脸,没有直接回安王府,而是去了她的住处。
一路上碰上的下人纷纷给她行礼,恭敬而谦卑。可是这已经再没法让她向从前那般骄傲了。她快步穿过重重回廊,却始终没能追赶上赵真。
秦牡丹进了卧室,才见赵真已仰躺在**,衣裳完整,连鞋都没脱,只是用被子蒙住了脸。
她挥挥手,让夏凉和冬暖下去。
然后一个箭步走过去气道:“赵真,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今天是我爹的寿辰,你全程棺材脸,半分面子都不肯给他老人家,你让我以后在这里这么自处?”
赵真动都未动:“你少烦我。”
秦牡丹气上心头,一把掀了她的被子:“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说清楚。”
“说清楚什么?你把他当爹,他有当你是他的女儿吗?有财有势的时候,我那般求他,他可曾为我想过半分?现在他被罢官了,我依然敬他是老丈人,这还不够?你想想往年他的生辰是多么的排场,再看看今天,除了我和赵蔚楚还有哪些人上门来?我告诉你秦牡丹,没休了你已经是我仁至义尽了。”
事实上,要不是为了名声,哼……
“你,你……你当初娶我就是为了我爹的兵权吗?”
赵真哼了一声,没再开口说话,可那意思却已经表达得再明显不过。
堂堂将军府长大的千金,却连那养在外边十几年的乡下丫头都不如。赵真想着今天李叶秋的模样,心中再次涌上阵阵后悔。
当初在那乡下地方,他也不是没怀疑过李叶秋的身份。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宁弄错一千,不放过一个地把她娶回来。至少也能得到那一百多万的银钱啊,有了那么多的银子,何愁大事不成。
他嫌弃地看了秦牡丹一眼,再次蒙上了被子。
秦牡丹被这一眼看得浑身发寒,将要成为弃子的绝望拢上心头,眼泪便噼里啪啦地掉了下来。然后无声落泪变成低泣,她抱着自己的身子慢慢坐到了地上。
牡丹阁已烧了地龙,可她仍觉得自己置身寒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