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闻到难闻的气味都掉头走人,到婴儿拉了粑粑,不让别人碰生怕擦破了他宝贝公主娇嫩的肌肤,亲手换下纸尿裤,用清水洗干净,抹上甘油再穿上纸尿裤,到了孩子一岁的时候,心疼到都不愿意让她穿纸尿裤了,说是不舒服,可苦了当时的保姆,老洗尿裤。
从身旁女人不断,到凡是有女人靠近,都直接给骂跑,生怕对方自动代入后妈的情绪欺负他的宝贝公主。
为了成蹊,成景延所做的所有改变,她统统看在眼底,为了这个孩子,成景延彻彻底底地变了一个人,不过十几岁,就像三十多岁的老父亲一样,把全部心血都放在了女儿身上,巴不得用防弹玻璃给她打造一个象牙塔,让她这辈子都不会受伤。
见成蹊依然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带着抗拒,赵雅莉说:“你呀,这性子就随你爸,牛皮灯笼似的怎么也点不通,不管怎么说,你爸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疼你、都是为你好,他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所有的精力和爱都放在你身上了,你也别老和他顶撞,能顺着就顺着点,他总不会害你。”
听到这,成蹊心中冷笑。
心疼她?
为她好?
他给她所有的物质,她都可以理解成疼爱。
可那些让人恶心的吻,叫什么事?
就因为她是那个女人的女儿,他就要这样先给了一罐子的糖,然后再按照多少颗糖,一巴掌一巴掌地讨回来么?
他不从身体健康下手,而是从心灵上一层一层地把她击破,把她摧毁。
抿了抿唇,她作势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道:“好了,奶奶,我都知道了,您放心,等我想明白了,有机会我会和爸爸和解的,但是现在您得先去睡觉,太晚了,我也该洗洗睡了,忙一天都睁不开眼。”
赵雅莉怎会听不懂她的敷衍,叹了口气,看着她是打不得骂不得,只好交代她早点睡,然后离开她的卧室。
送走赵雅莉,她背靠着门,低垂着脑袋长长地松了口气。
良久,转身回房。
夜静悄悄的,客厅又重新陷入了绝对的黑暗。
突然,沙发上亮起了微弱的灯光。
成景延拿出手机,拨打秘书的电话。
响了几下,秘书迷迷糊糊的声音传来:“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有着几秒的空白,他嗓音严厉:“清醒没?”
接着,电话那头是更长的沉默,紧接着他听见磕磕碰碰的声音,以及水龙头哗啦啦的声音。
好几分钟,才听见秘书清醒地说:“成、成总,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成景延问:“联系上靳乔衍了吗?”
秘书回答道:“博盾那边说靳乔衍行程安排得很满,我们要预约也只能等到下个月才能预约,也不一定能排得上,我觉得这都是托词,估计是人靳乔衍不愿意见我们。”
细长的睡凤眼没有波动:“不愿意见,那就让他不得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