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着重强调道:“太妃,柳姑娘一直以来都是住在菡萏院的。”
裘太妃喝了一口茶,说道:“那从今日起,她就住青槐阁了。”
应天怔了怔,裘太妃这是要将柳姑娘给软禁起来?
应天于心不忍,又说道:“太妃,柳姑娘还有心疾,青槐阁中没有大夫,柳姑娘恐怕……”
乔言聪说道:“青槐阁里已经有两位御医候着了。”
应天一愣,“御医?”
乔言聪微微一笑:“太妃知道柳姑娘有病,所以在命我等开祠堂之前,就已经急召回了两个御医,就防着柳姑娘病发呢。”
太妃办事,妥帖!
已经昏迷的柳蓉衣眉心微微拧起来了一点,这个裘太妃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青槐阁到底是什么地方?
御医又是怎么回事,她分明有自己的大夫!若是换了御医,被查出问题来,该如何是好?
事情怎么忽然就和她预想的不一样了!
柳蓉衣的心底那个急啊。
好在这时候应天说道:“柳姑娘有这些年来一直为她诊治的大夫,那些御医是第一次接触柳姑娘,恐怕没法及时为柳姑娘医治。”
裘太妃冷哼,“不过一个江湖郎中,难道还能胜过两位宫中御医?”
应天说道:“那大夫至少熟悉柳姑娘的病情……”
裘太妃抬眼看了应天一眼,说道:“医治了柳姑娘这么多年,柳姑娘还时不时晕倒,还总是晕的这么巧,可见那江湖郎中也是个废物,还是请御医来看看吧!”
裘太妃说完,又对一旁几个丫鬟使了个眼神,两个丫鬟就昏倒的将柳蓉衣从祠堂里扶了出去。
她倒也想看看,这个柳蓉衣的心疾到底是真是假。
燕凛抬头看了裘太妃一眼,裘太妃连视线都没有往下垂,就率先说的哦啊:“冽儿,不要让母妃看你在祠堂里犯两次错。”
燕凛又一次跪好。
应天刚想要跟上,裘太妃手中的茶盏就哐一声放道了桌上。
“应天侍卫,本太妃说你可以走了吗?”
应天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裘太妃:“我只是想上去帮忙。”
裘太妃好笑道:“厉王府中小厮丫鬟几多,缺你一个男女授受不亲的侍卫?”
应天一愣,随后低下了头,但是眼中的担忧却还是半点不减。
应天问道:“那太妃想要如何处置柳姑娘?”裘太妃说道:“柳姑娘这时间晕的巧,本太妃还没弄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有意伤害王妃,所以这几日就只能先委屈她住在青槐阁了。等她什么时候不晕了,什么时候再将她提
出来继续问话。”
柳蓉衣要是一直病着,那厉王府也不是不能囚她一辈子。
把青槐阁变成一个囚笼,不过是裘太妃一句话的事情。
柳蓉衣真是在江湖上散漫久了,就以为哪里都是没有规矩的。
打从今日起,柳蓉衣就是一只笼中鸟。看她在青槐阁能翻起多大的浪花!
厉王府也是她能随意造次的地方么?
若柳蓉衣今日不昏倒,她还真没有这个机会将柳蓉衣软禁起来。
裘太妃笑了笑:“那一处安静,也适合休养,绝对不会有旁人去打扰,府中的护卫也多,没有什么人能进去伤害柳姑娘,所以……应天侍卫,你也不必跟着柳姑娘了。”
应天猛然抬头,错愕地看着裘太妃。
应天紧张道:“太妃,小人已经跟了柳姑娘很多年了。”
裘太妃道:“所以本太妃从刚才开始就在想,你是不是她跟的太久了,所以才会忘了自己到底是厉王府的人,还是柳姑娘的人。”
应天低下头,心虚道:“属下不敢。”
裘太妃站了起来,看着应天说道:“敢与不敢已然没有区别了。”
应天不解地看着裘太妃,这是什么意思?
结果就听裘太妃说:“卸剑,摘牌。”
牌,指的就是代表应天身份的令牌。
应天一脸惊愕:“太妃!”
裘太妃冷漠道:“打从今日起,你就不是王府的一等护卫了。我厉王府宁可留几个功夫差却死忠的人,也不会留一个功夫好却胳膊肘往外拐的。”
应天却还是辩解道:“太妃,我只是实话实说,并没有偏护柳姑娘的意思!”
有没有偏护,当她听不出来吗?
应天今日已经不是第一次驳她的意思了,还次次都是为了柳蓉衣。这样的一个护卫,绝对不能留。
要想厉王府里得到安宁,就不能养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
裘太妃叫到:“无天!”
无天走上前,“太妃有何吩咐?”
裘太妃说道:“应天自己卸不了剑,你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