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太妃愁眉紧锁,“大将军不是在刁难,是在试探。他想看看王妃在王爷心中有多少分量。”
可是冽儿选错了。裘太妃往房门看了一眼,大将军当时那一番话,不只是说给冽儿听的,更是说给君儿听的。君儿心中本来就有气未能发散,现在冽儿又做了那么一个选择,那孩子……怕是
要彻底寒心了。
冽儿应该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会失魂落魄。
若是在祠堂中跪一跪便也就算了,这是家事,外人不知道。可是要冽儿放下男人全部都的尊严,当街下跪认错,这怎么可能?
次日,姜府。
萧彦给姜使君递过去一个信封,道:“你看看,满不满意。”
姜使君抽出信封里的东西,扫了一眼,说道:“挺好。”
萧彦沉声道:“义父若是知道我拆了你的这一桩姻缘,不知道会如何想我。”
姜使君把信封纳入袖中,说道:“他会兴高采烈地请你喝酒的。”
见她脸上没有半点一色,萧彦不禁道:“你倒是真看的开。”
姜使君对这件事情避而不谈,“比起这件事情,我更关心我的腿什么时候能着地走路。”
萧彦估算道:“大约再过个七八日吧。”
他拖着一瘸一拐的腿走到桌边倒了一杯茶,仔细吹的温凉了,才走回姜使君身边,把茶水递给她。
一路上,茶水竟然没有漾出一滴。
姜使君接过茶水,低头看了一眼萧彦的腿,说道:“款爷,你当日在梁宇虽然只是借了我一匹马,但是对我其实是一场大恩,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该还你一个恩情。”
萧彦悻悻然道:“为什么要还?”
他走回桌边,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说道:“你念着我的恩情,就会念着我,我希望你念着我。”
姜使君一愣,“嗯?”
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
听着好像,萧彦希望自己心上记着他的好?
萧彦回头看着她,笑道:“实在是你能给的爷都有,爷不稀罕。”
姜使君敏感又紧张的神经乍然松了下来,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她险些都要想岔了。
然后姜使君不服气地说道:“我还真能给你一样你没有的东西。”
萧彦并不当回事,转身看着她饮了一口茶,说道:“说来听听。”
姜使君说:“我能治好你的腿。”
萧彦的身体蓦的一僵,手几乎都要端不稳杯子。
半晌后,萧彦倏然笑道:“胡说什么,你若是能治好我,何必还要我治你?”
姜使君含糊道:“啊,那是因为医者不自医。”
萧彦站在桌边,放下茶杯看着她:“你继续扯,爷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