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垂眸在面前的图纸上,扭头对旁边的一个侍卫问道:“唐王出宫了?”
姜使君看着燕凛线条分明的侧脸,暗忖道,办正事时,他总是这般凌厉又迷人的。
那侍卫答:“还不曾。皇上先行离席,之后便召集了几个重臣议事,唐王得知此事以后,便也留在了宫门口,不曾离开。”
燕凛转了转手上的白玉扳指,嘴边泛出一抹冷笑:“放饵。”
那侍卫颔首,立即走出了屋子,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萧彦不知道燕凛到底要干什么,心中有些惴惴不安:“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燕凛就站在桌前,一动也不动,看着桌上的图纸说,“等,等皇上议完事,等唐王离宫。”
姜使君虽然不知道他们各自的安排,但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件事情的重大性,加上屋中现在沉寂无比,不免也多了两分紧张。
就在他们等待之时,刚才手燕凛派遣的那个侍卫,早早已经到了议政殿外等候。
议政殿的门一开,三三两两的大臣,就从中走了出来。
那侍卫瞅准机会从转角处走了出来,与何御史擦肩而过,在走过何御史身边的时候,侍卫以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王爷的意思,放饵。”
两人擦肩极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和注意。
何御史听到这句话以后,脚步甚至都没有停一下,就面不改色地朝前走了过去,好像两个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多久后,何御史又在宫门前,被早就等候在那里的段飞廉拦了下来,“御史大人,父皇今夜说了什么?”
贺家姑娘早已经在宫宴一散的时候,就被段飞廉让人送了回去,现在宫门口,只有段飞廉一个人在等候。
何御史看了看四周,拉住段飞廉的手臂,说道:“此处人多眼杂,我们马车上再说。”
两个人进了段飞廉的马车,何御史撩起轿帘,往马车外看了一眼。
此刻夜色已深,街上并不见人,唯有哒哒的马蹄声在空旷的大街上回响。
何御史的眼眸暗沉,放下了帘子。
段飞廉急不可耐地问道:“父皇到底说什么了?”
何御史抬头:“皇上要褫夺你唐王的封号。”
段飞廉的脸色刷的一白,搭在膝上的手无力的空握了握。何御史神色凝重地告诉段飞廉,“看来皇上并没有半点要你继承皇位的意思,你今日带贺家姑娘面圣一事触怒了皇上,才让皇上做出如此决定。圣旨已经让人去拟了,明日
天不亮就会送到唐王府。”
段飞廉的神色顿时显出几分慌张,“那本王该怎么办?”
若是他连唐王的封号都没有了,以后还会有谁愿意追随他?
何御史深沉道:“等圣旨一送到唐王府,就什么都晚了。今夜,是你最后的机会。”
段飞廉一怔,“什么机会?”何御史说:“今日宫中举办盛宴,皇后诸宫同赏,不少人都喝了酒,戒备定然会松弛一些。唐王不是早有自己暗自储备的军队么,今夜咱们攻其不备,夺下皇宫,逼皇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