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我都祝愿小雅会平安而归吧!我也知道她此行有危险,但我们刘陈两家的人,都在盼着她回来!”
“嗯!”张鹏飞坚定地答应道。
冬天的京城,显得有些萧飒,枯干的树枝,房檐上的薄薄冬雪,令人不由得生起一丝冷意。
刘老院内,小涵涵扶着太爷爷散步,看了眼手表,倔强地说:“太爷爷,到时间了,到时间了,我们该进屋喝茶看报了!”
“小涵啊,今天早上不冷,再转转五分钟行不?”
“不行,不行,这是规矩!”涵涵抓着太爷爷那如枯树一般的手。
“好吧,这是规矩,太爷爷遵守规矩,涵涵要遵守规矩,大家都遵守规矩,这个世界就太平了!”
“嗯!”涵涵像是听懂了什么大道理似的,点点头,一老一小相映成趣,向房内走去。涵涵跟在太爷爷身边,刘老就承担起了教育的任务,让这孩子有些早熟。
张鹏飞与刘老的生活秘书一直跟在身后,脸上挂着笑。生活秘书对张鹏飞说:“小首长,老首长的身体很好,没什么毛病,这多亏有涵涵在!”
张鹏飞点点头,如果有可能,真希望爷爷能够永远活着。虽然这对大多数领导人而言,是一种巨大的压力。然而对于刘家,甚至整个刘系而言,刘老的存在是一笔政治财富,只要他在世一天,任何领导人都要重视刘系的力量。
来到客厅,张鹏飞为爷爷泡了茶,然后又拿出报纸摆在爷爷面前。爷爷看报也就是看看标题,很少看内容。大概扫了一眼,似乎没发现有兴趣的东西,放下报纸,对张鹏飞说:“老穆还好吧?”
张鹏飞点点头,“老人家看起来很有精神。”
“哎,真没想到,他要收你为徒,”刘老摇摇头,苦笑道:“鹏飞啊,有件事也许你不知道,想当年,他骂过我。”
刘老说得轻描淡写,却令张鹏飞一阵错愕!当年的刘老那可是权势涛天,穆喜之怎么会骂他?
刘老淡淡地品了一口茶,说:“当年有件事……你应该知道,我接到命令,是那次武力扫荡的总指挥。”
张鹏飞似乎明白了什么,那次事件是少有的乱子至今,这件事过去了这么多年,仍然没有结论,有人说对,有人说错,党内也没有人敢提出这个话题。
张鹏飞问道:“是不是穆公反对用武力?”
刘老点点头,笑道:“他骂我是刽子手,不过……事情过去了几十年,已经不重要了。无论是对是错,结果证明,我们还是从难题中走过来了,你说是吧?”
张鹏飞没想到爷爷身上隐藏了这么多的秘密,点头道:“您说得对,我们要向前看。”
“不管怎么说,穆喜之敢收你为徒,可见他不愧为学界泰斗啊!这个人别看不参与政治,却又挂着政协副主席的头衔。你别看他外表忠厚老实,其实他可称之为政治家啊!如今国内高层,他曾经教导过的学子用一张手是数不下的!”
张鹏飞默默地听着,渐渐懂得了爷爷的意思,也似乎懂得了穆喜之收自己为关门弟子的用意。
“虽然是这样,但是……”刘老的话突然有了转折,“说到底,他仍然是文人的本性,他也有自己的抱负啊!如果能经他之手,培养出一代名君,我想他才会配得上‘完人’这两个字!”
张鹏飞点点头,笑道:“爷爷,我明白了……”
这一刻,他脑中突然忆起了昨天夜里当穆喜之说到“价值”两个字时,眼中的笑意。那笑意也许就是他的抱负吧!
“你不明白!”刘老盯着张鹏飞的眼睛,“上头下了一步妙棋啊,呵呵……当今首长、唐总……”刘老摇摇头。
张鹏飞望着爷爷,的确不明白他想说什么了。
“总之,你接下来在党校要好好学习马克思!”刘老意味深长地笑了。
涵涵跑过来,拉着刘老说:“太爷爷,吃早餐啦!”
“好好……”刘老缓缓起身,望着张鹏飞说:“下一步,稳住,不要心急,最近……你有些急了。”
“我知道了。”张鹏飞点点头,随着几篇文章的发表,最近的确太过引人注目了。
吃过早饭,老爷子回书房歇着去了。母亲张丽拉着张鹏飞坐下,似有话要说。
“妈,您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