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荷似乎颇有些感慨,她唇边浮起一丝苦笑来,听见洛简澜的问话,只能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按照你说的,将上次去庙里头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虽说已经许久未联系了,但是到底还是一家人。”
或许是那封来信激发了徐清荷的倾诉欲望,洛简澜一边帮徐清荷按捏着额角,一边安安静静地听着她说。
“如今徐家当家的是我的兄长,兄长在江南地带经商,如今也算是小有成就,信上虽说若是我过得不顺遂,也可以将我接回去,只是……这又怎么可能呢……”徐清荷说着,又苦笑了一声。
她摇了摇头,很快就自行否定了这个决定,说道:“若是现在回去的话,怕是要将徐家的脸丢尽了……”
洛简澜知道徐清荷是个怎么样的人,说到底还是过于讲究三从四德了,若是让她抛下侯府的一切离开,她应该是不愿意的。
“舅舅也是好心,娘亲日后同他多联系便是了。”洛简澜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改变不了徐清荷的想法的,便轻声说道。
徐清荷轻轻点头,表示赞同,“兄长的孩子聪明伶俐,最大的那个侄子说是近日要来京城,近些日子我也得留意些,到时候才能接济一二。”
江南到京城的路途遥远,洛简澜在心里头估算了一下日期,便记在了心中。
这位表哥也并非是池中之物,此次进京,虽是寒门学子,却一举夺了状元,才学也并非一般人能比得上。
“罢了罢了,不说这个了,现在说起来,也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可能是思及往事,徐清荷也有些怅然若失,她轻叹口气,话锋一转,又落在了洛简澜的身上:“澜儿,如今这京里不比在外头,你万事都要小心着,我听人说,老夫人要带你去安远侯府老夫人的寿宴,这也是一个机会,可你也切莫过于出风头。”
徐清荷细细的叮嘱着,以她看,现在的情况下明哲保身才是最要紧的事情,虽说洛简澜并不认同徐清荷的看法,但是还是认真的听着徐清荷的话,享受这难得的备受关怀的片刻。
一直到外头欢月轻轻敲了敲门,洛简澜才惊觉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了。
徐清荷终究是没忍住,轻轻捏了捏洛简澜的手,又叮嘱了一番,洛简澜这才告辞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徐清荷的丫鬟端了汤药进来,徐清荷虽然皱着眉头,但还是将那黑乎乎的汤药都一饮而尽,这才躺下来歇息。
徐清荷这次装病,倒也还挺有用,她用了自己的优势,得了空在洛子述面前落了泪,洛子述心疼之下,便略略警告了卢云旖一番。
洛子述的警告到底还是有用的,徐清荷还病着,被免了请安,卢云旖也暂时消停了下来,开始准备起即将来临的安远侯府老夫人的寿宴。
虽说安远侯府比起从前,没落了不少,但是老侯爷和世子毕竟是为国家而死,一直以来,当今圣上都十分的体恤安远侯府,这次老夫人的寿辰,皇上还亲自派人过问了的。
众人自然是闻风而动,都重视起这寿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