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今天中午朱红说过的,说她家没有多余的厚被子,而老队长家几代同堂人口多,被子也紧张。
这个年代里物资紧缺,怕是能给他准备这么一床还算完整的被子来御寒,已经很不错了。
此情此景,使得林茵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
本来他的衣着就单薄的很,白天已经在挨冻,而到了晚上,被子又这样薄,又得继续挨冻,并且这样挨冻的日子,他已经过了好几天。
就是铁打的身体,也扛不住这样磋磨。
只怕是他这会儿是真的着凉生病了。
心里想着这些的时候,林茵的两脚已经不由自主的走到贺勋的身边,抬起手来放在他额头上,试了试他的体温。
只感觉此刻的体温竟是比方才从会计家里出来的时候还要烫了些。
假如当时是因为饮了酒而体温升高,那么她回去知青点取热水,前后已经过去了不少时间,随着酒气的消散,他的体温已经趋于正常。
而他现在的体温比方才还要高,显然他是在发烧,而且越烧越高!
面对病人,心里的那些对于过往的不愉快,便没有那么重要了。
林茵从这间村办公室里找了个搪瓷茶缸,从陶锅里倒了些热水出来,先将这个搪瓷茶缸洗干净,然后才倒了一满杯的热水,送到贺勋的手里,对他说:“喝点热水。”
贺勋摇了摇头:“不想喝。”
“不想喝,也得喝。你发烧了,不喝点热水帮忙排毒降温,身体会吃不消的。”林茵耐着性子劝他。
生病了的贺勋很乖顺,捧着茶缸咕咚咕咚的就把里面的热水喝了个干净。
林茵接过空茶缸的时候,感觉有冷风不知道从哪里窜了进来。
仔细一看,原来是门没有关好,还留着一道缝隙。
她下意识的走过去,将门关严,同时嘴上不自觉的埋怨:“这么冷的天,怎么不把门关好?”
这间村办公室其实建的很简单,即便是把门关严了,也一样的会有风从四面八方的角落里渗透进来……
贺勋贪恋的看着林茵:“门是给你留的,我怕把门关严了,你就进不来了。”
林茵的心里一阵异样的暖流涌过,说不清楚是感动,还是其他什么。
为了不让自己想太多,她又从陶锅里倒了一茶缸的热水,然后从空间里拿了一小块的灵芝出来。
之后将茶缸送到贺勋面前。
贺勋摇头:“刚才已经喝了,现在不想喝。”
这个样子的贺勋,眼睛里带着迷离,态度乖顺,像个孩子一样,跟平日里那个狡猾深沉心思缜密的男人全然不同。
对待这样的贺勋,林茵的耐性要多一些。
她将那一小块灵芝放到他的嘴里,劝他说:“这杯水是用来吃药的,赶紧把药吞下去。”
贺勋听话的照办,喝了一口水,将嘴里的那一块不知道是什么来路的药给吞了下去。
林茵知道,吃了那小块灵芝之后,贺勋的高烧很快就能退下来,便让他躺了下来,给他盖好被子,让他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