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视线,看向前方。
背对着她的背影,宽厚得像是一座山,灯光洒在祁妈的头上。
她正在搓洗着衣物。
祁恩的衣物。
祁恩下床,朝着祁妈悄无声息地走去。眸中的愤怒,已经被杀气取代。
这个佣人,已经知道她是女人的事情。
绝对不能活!
祁妈听不到祁恩的脚步,但是看到祁恩的影子。
在祁恩刚走到她背后的时候,她扭头,看向祁恩。
那张几乎可以用丑陋来形容的胖脸,露出了憨厚的笑。
两排洁白的牙齿,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
那笑,让祁恩下不了手。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祁妈。
祁妈放下祁恩的衣服,湿乎乎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
她走到桌边,从桌子上端起一杯热烫的姜糖水。
她递给祁恩。
见祁恩没接,她指了指姜糖水,张了张嘴,示意祁恩去喝。
祁恩眯起眸,忽然对祁妈一笑。
那笑,犹如冰雪初融一般,化开了她眉眼间的冰冷。
祁恩懂得手语,她对祁妈比划,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她会使用手语,是因为刘妈的丈夫,正是哑巴。教会她用手语。
祁妈眸子一亮,显然因为祁恩会用手语,而非常高兴。
她放下姜糖水,对祁恩比划道:“姑娘,我不认识你。但是,你我都是祁家的佣人。我能帮你一点,便帮你一点。你来了月事,我帮你换掉衣服。这杯姜糖水,是特地为你煮的。喝了后,你的身体会好点。”
比划完了后,她又将姜糖水端给祁恩。
祁恩这次接过来,在姜汤水里闻到淡淡的药味。
先前将她活生生痛晕过去的腹痛,已经好了很多。
每次来月事的时候,她几乎都要从床上躺一天,疼得下不了床。
而这次竟然会这么快情况就好多了。
祁恩喝了一口,撩起眼角,问道:“你懂医术?”
祁妈摇了摇头,看向祁恩的眼神,就像是在透过祁恩看谁一般。
她缓缓比划道:“我有一个女儿。她跟你一样,也是来月事的时候,剧痛难忍。我去找过村里的医生。医生给我的一个土方子。我女儿用了后,果然情况好了很多。可惜,我女儿薄命,早早因病去世。我女儿若还活着的话,该像是你这么大了。”
祁恩问道:“你怎么发现我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