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想起的往日真是越发的多了。
对着书也能想半天。
察觉到自己的出神，她看向沈子美，“我能不能借两本书回去看？”
“可以。”沈子美毫不吝啬，“往日在这院子里，我也鲜少与人走动，夫人和姐姐们，也都是不爱看书的，我这些书放这里，也是蒙尘。”
苏夕很想问问，她分明看起来这么年轻，二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就嫁给了督军？
可话到了嘴边，她还是咽了下去。
都有自己的打算，既然已经成了事实，又何必多此一举去问？
但沈子美的性子好，她倒是真的喜欢。
她站在书架前，仔细的挑选了两本，一本是惯来喜欢读的作者的情爱小说，另一本则是历史类传记。
挑好了书，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苏夕初次来，不便多留，她拿着书站在门口，“我看完了就送回来给你，绝不会弄皱了弄破了、。”
“不碍事的。”沈子美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书，最后落在上面那本小说上，“你喜欢这个作者的书？”
“喜欢。”苏夕点头，“最喜欢了，十五六的时候就爱看，不过那个时候其实也不懂什么情啊爱的，只是父母不让看，自己就越发的爱看，现在长大了，倒是真的体会了其中的旷世恋情。”
沈子美的目光轻轻的动，像是蒙了一层什么。
苏夕听到她慢慢的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期许，有哪个女子不喜欢？可是事实上，哪里会有这样的浪漫，妻妾成群，人心易变，生老病死，哪一样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阻碍。”
苏夕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样的话。
对于沈子美来说，的确是这样的。
书语现在年纪那么小，推算来看，沈子美大约十七八岁就嫁给了督军，她是督军迄今为止最后一个姨太太，可她上面还有容夫人，还有容敬礼的母亲，还有容念孝的母亲……
那么多个女人，她所嫁给的男人的确是妻妾成群的。
现如今，连女儿都不能和她住在一起，这屋子也是简陋了些，督军的心也是易变的。
哪里去找一生一世一双人？
对于一个有着这样期许的女子来说……的确很难。
苏夕找不到词语来安慰沈子美，她看着她，好像也能看到多年后的自己，若是那天她没有退婚，那么多年以后，容修聿成为了督军。
那么她到底会成为现在的容夫人，还是沈子美呢？
她竟然无法想象，若是成为了容夫人，看着自己的丈夫一个又一个娶进门会是怎么样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