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不说话,庄穆玄说着便欲上前拉人,凌华清却侧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声音格外地冷,“你不走是吗?好,那我走。”
丢下这句话,她径直拉着秦焕快步离开。
庄穆玄在原地怔住片刻,再回过神来时只来得及看到凌华清折进拐角,一瞬间消失不见的背影。
前所未有的失落感将他从里到外席卷,长时间开车过来导致伤腿隐隐作痛,庄穆玄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般,一个人在秋千旁站了许久。
从住的民宿出来,走不远便是一座镇上一座历经风霜,横跨河面的石桥。
这个季节天黑得快,桥上更是风大,不一会儿便把凌华清鼻头吹得通红,甚至连眼圈都泛着红。
秦焕喉头微动,小声问:“你还好吧?”
凌华清无谓地笑笑,“吹吹风就冷静多了,刚才的事……不好意思啊,穆玄这个人生气起来就口无遮拦,我代他向你道歉。”
从她嘴里听到庄穆玄的名字,秦焕不悦地撇了撇嘴,“庄穆玄做错的事情,你跟我道歉做什么?而且就口头一句道歉,太没诚意了吧?”
凌华清并未多想,下意识道:“那你想要什么?”
秦焕果然也顺着梯子下,兴致勃勃地接话道:“以身相许可以吗?”
话音落下,后脑便挨了一记巴掌。
在凌华清开口之前,他捂着脑袋笑嘻嘻地抢白,“我知道你觉得你跟我不可能,我就是开个玩笑嘛,再说了……我之前就说过,我秦焕可不是这么容易放弃的人。”
凌华清笑笑,“你还指望我能对你日久生情不成?”
秦焕揉了揉鼻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不过这里风也太大了,你要是不想见那谁就先去我那里待着吧,反正我待会要去拍摄,房间也是空着的。”
知道对方是一番好意,不过这事总归不太合适,凌华清最后便没有答应。
岭山是个古朴的小镇,这些年不少年轻人嗅到商机选择了返乡,纷纷开起了民宿、小店,这才有了镇上第一家酒吧。
天还没黑,庄穆玄手边就已经堆了不少的空酒瓶。
这些酒已经远超出他的酒量,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越是想要喝醉神智就越是清醒,凌华清拉着秦焕离开的那一幕就越是在脑海里不断回放。
心像是被一把小刀一点点剜掉皮肉,细密的痛意源源不断传来,刺激着他保持清醒。
酒保兼老板还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一年到头难得见一回这样的客人,被吓得够呛,还琢磨着是不是得劝上两句,不然真要喝死在这可怎么办?
纠结之余,一抹高大的身影自门口走了进来。
店里生意不能算太好,人也不多,沈炎一眼便看到趴在吧台上闷头喝酒的庄穆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走上前去坐在了他身边。
“麻烦一杯威士忌,我会照看好他的,你去忙吧。”
听他这么说,老板总算松了一口气,走到吧台另一头调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