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晃了晃自己手中军绿色茶壶,笑笑:“谢谢你,我有自己的茶壶。”
对面的男人刚才和人打了一架,这会儿额头上还沁着汗,他嘴唇有些干,起了些皮。
初蔚小心翼翼地环顾了一圈,看到他身上没有水壶,便倒了些水到水壶盖里,轻声细语道:“同志,你喝水。”
贺闻远抹了把汗,粗声粗气道:“不用。”
城里娇娇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的手就这么悬在空中,似乎犟得很:“你不喝,我就不收手。”
城里人花头精是多,一会儿一出,贺闻远一把接过那茶壶盖,仰头咕咚咕咚,三口就喝完了,他抹了把嘴,把壶盖扔了她:“行了吧。”
初蔚微微一笑,双眼弯弯,贺闻远赶忙撇开了视线。
一颗心咣当咣当地跳着。
火车是下午四点钟到的,到站之后,他们还得坐汽车去县里,去了县里还要转车去公社,最后坐牛车到生产大队。
袁卫民一手提着自己的行李,一手提着初蔚的大皮包。
袁卫民手上吃力,笑呵呵道:“你这行李怪沉的,都装了些什么啊?”
初蔚有些过意不去:“装了些书,我自己来吧。”
袁卫民摆手:“我都嫌沉,你就更不用说了,没事,我来。”
袁卫民走在前头,初蔚回头和那当兵的告别:“我们……先下车了。”
贺闻远根本不看她,那妮子太好看,他怕自己眼神收不回来,既然她要嫁人了,他就该断了不该有的念想。
初蔚看着男人冷冰冰的一张脸,心里有点委屈。
他好凶啊,他真的好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