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蔚瞥了一眼院子外面的黑色小汽车,垂了垂眼帘,当做视而不见。
没一会儿,贺闻远提着不少东西过来了:“这个……是我奶奶给你买的,给你补身体的,这鸽子,中午炖了吧?”
说这话,他有些心虚。
初蔚捏着手指头,盯着他:“你什么时候叛变的?”
贺闻远惊出一身冷汗,是啊,阮琴曾经那么对她,如今掉几滴眼泪,他怎么就忘了那些苛待呢?
“我只是……”
初蔚起身,往屋里去:“我累了,歇会儿,你们聊吧。”
贺闻远情急,追了上去,盛老爷子和盛怀瑾面面相觑。
屋里,光线不如外面好,初蔚低垂着眼帘,贺闻远愧疚难安:“抱歉,我不该收她的东西。”
“你觉得她可怜是吗?你觉得我得理不饶人,是吗?”
“没有,蔚蔚,我没有这样觉得。”
初蔚胸口有些起伏:“坦白说,如果她只是盛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我已经原谅她了,正因为她是我的母亲,我才更怨恨她,当年,我四个月,是不是因为她看管不力,才导致我被人抱走的,我在初家受罪的那十几年,直接的罪魁祸首,是不是她?”
贺闻远心痛:“是她,是她。”
“盛怀玉八岁的时候,她去慈安孤儿院,一眼看到块什么玉,不管不顾,直接把人接回了家中,就这么相信吗?就再也不找自己的亲生女儿吗?八岁的时候,我就开始在初家干家务活了,那会儿我才多高,我爸不在家的时候,经常是我上灶台烧饭,人都跟灶台一样高,还得垫个小板凳,才能够得着,盛怀玉八岁的时候,在盛家,被精心呵护着,和我的待遇天壤地别,这是不是她的错呢?自己的女儿都能认错,如今流几滴眼泪,就能弥补她的过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