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南溪依旧在专心倒茶,似乎刚刚只是随手做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动作,就好像挥手赶走桌上的苍蝇似的。
给在座的所有人都倒上了茶,鹤南溪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疑惑又略带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只是刚刚这位公子的手挡到我倒茶了,我怕茶水烫到您,所以就把你的手拿开了……”
鹤南溪说着深深的低下了头,就好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正等着老师批评。然而在座的所有人可没一个敢把她当做一个孩子,刚刚她把沙郧阳的手拨开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松、那么的顺其自然,柳沐自己扪心自问,如果换作是自己,绝对做不到
。沙郧阳脸色变了又变,惊魂不定的打量着鹤南溪和何顾,最终笑道:“真没想到,何先生身边真是藏龙卧虎啊!连一个沏茶的丫鬟都是这等高手,我越发好奇你的来历了。
”
沙郧阳说着站起身来:“今天是我鲁莽,冒犯了何先生,改天我设宴赔罪,到时候咱们再谈合作的事,告辞了。”沙郧阳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他今天的目的本来是想探一探何顾的底细,再软硬兼施的摆明自己的实力,好在谈合作的时候占据主动。现在闹到这副局面,他的算盘全都落
空了,甚至还起到了反作用,那么他自然也就谈不下去了。
沙郧阳转身往外走,从秦嘉身边路过的时候又停下了脚步:“秦小姐,今天多谢你给我带路,咱们后会有期。”
沙郧阳说着风度翩翩的抓起秦嘉的右手,极其绅士的弯腰轻轻亲吻了她的手背。
何顾在沙郧阳把手伸向秦嘉的瞬间便脸色一变,忍不住想要出声喝止,以何顾对沙郧阳的了解,被他主动接近的女人几乎都没什么好下场。而秦嘉第一时间本来也是满脸厌恶准备甩开沙郧阳的手,回眸一瞥却看到何顾难看的脸色,眼珠一转顿时改变了主意,任由沙郧阳亲吻了自己的手背,还开心的笑道:“沙
公子后会有期。”
沙郧阳走了,柳沐也深深的看了站在何顾身后的鹤南溪一眼,起身告辞。
待所有人都出门以后,何顾才满脸忧虑的低声提醒秦嘉:“离沙郧阳远一点,那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他……”
何顾的话刚说到一半便被秦嘉不冷不热的打断了:“用不着你费心,怎么着,你这是吃醋了?”
“告诉你,老娘也不是没人要,你不让我跟他接近,老娘非要泡他不可!”
“不是,你……”
何顾被秦嘉这两句话噎得够呛,又好气又好笑,还没来得及说话,秦嘉便转身快步上楼了,只留下客厅里哭笑不得的何顾和捂嘴偷笑的鹤南溪。
何顾无奈的叹了口气,端起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扭头看着自己身后的鹤南溪:“说说吧,刚刚怎么回事?别跟我说你什么也不知道。”
说实话,刚刚那一幕连何顾也被吓到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起了鹤南溪的身份,担心自己是不是被这深藏不露的小妮子给骗了。
不过转念一想何顾就打消了这种顾虑,至少他可以肯定鹤南溪对自己没有恶意,如果她真是深藏不露留在自己身边有所企图,绝对不会以这种方法暴露自己。
鹤南溪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刚刚那一招,是爷爷教我的。”
“爷爷?”
鹤南溪点头:“就是那个硬要收我为徒的老爷爷啊。”
“有一次爷爷要去跟一个坏脾气的大叔下棋,去之前爷爷就告诉我,如果他跟那个大叔吵架了,就让我假装不经意间掀翻了他们的棋盘。”鹤南溪说着笑了起来:“后来他们果然吵架了,一人一只手按住那块棋盘,我用爷爷教我的方法假装不小心碰翻了棋盘,结果那个大叔就吓傻了,也不敢跟爷爷吵了,当场
就认输了。”
鹤南溪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一个在跟小伙伴炫耀自己参加比赛得过奖的熊孩子,似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来的这件事,意味着什么。
何顾被这妮子唬得一愣一愣的,这才想起来这妮子其实也是个武者,只是自己几乎都忘了这回事了。难道是自己疏忽了,没发现这妮子其实是个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没有真气的何顾只得用最笨最原始的办法让鹤南溪给自己展示她的实力,最终确定了,这个小姑娘其实也不过是三段武者,距离突破四段还有一步之
遥。
不过她的功法十分精妙,招数轻盈灵动又不乏威力,大有四两拨千斤的味道。
这倒确实是一个意外中的意外,鹤南溪这小丫头留在身边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