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面色肃然,双手摁着城墙,掷地有声道:“段煨,主公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不曾有冤仇。昔日你派遣士兵送来伍习的尸体,彰显诚意。如今,你却偷袭长安,不怕主公大军撤回,杀到你的老巢去,将你一锅端了吗?”
“哈哈哈……”
段煨捋着颌下钢针般的胡须,道:“本将何惧张绣。”
说到这里,段煨手中的马鞭一抖,指着徐庶的方向,道:“本将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是投降求生,第二是死战求死。是生是死,你作何选择?”
徐庶听到段煨的话,心头冷笑。
段煨这等投机之徒,也就是在张绣离开的时候,才敢从阴暗的臭水沟中蹦出来。换做张绣在长安,段煨连一个屁都不敢放。
徐庶不怕段煨,他甚至要让段煨产生一种错觉,那就是守城的兵力不多,破城会很容易。
如此,徐庶才能伏击段煨。
徐庶哼了声,继续道:“段煨,即使主公带走了绝大多数的士兵,我麾下守城的士兵不多。但长安城墙坚固,你想进攻,不是容易的事情。你要战,我奉陪到底。”
话语中,他点出了长安兵力弱的事情。
段煨听到徐庶暴漏的讯息,心中更是笃定,再一次道:“既然你找死,本将成全你。今日,就送你下地狱去。”
“传令,进攻!”
段煨当即下了命令。
“咚!咚!”
战鼓声,在段煨身后响起。
鼓声隆隆,透着别样的韵律,不断的回荡在城内外。随着战鼓声响彻天地,段煨麾下有一万精兵快速冲出,径直往长安城冲去。
长安城濒临渭水,城周遭是有护城河的。城楼上,又有吊桥连通内外。如果不放下吊桥,根本不可能让大批量的士兵杀入。
要攻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段煨知道攻打长安的难度,要拿下长安不容易。
可是一旦拿下长安,就能掌控张绣缴获的无数粮食,还能重创刚刚在长安立足的张绣。这对段煨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段煨心动。
尤其段煨击溃了张绣,就等于又掌控了京兆地区和右扶风。他裹挟着这样的局面,举兵归顺朝廷,封侯是少不了的。
到时候,他就可以名留青史,这是段煨的打算。
在一万精兵浩浩荡荡,往城楼上冲去时,段煨亲自擂鼓,敲击着战鼓,为军中的士兵呐喊助威。
士兵攻城,全靠血肉去堆,没有其他的途径。一架架云梯搭在城墙上,一架架攻城车,以及云车搁置在城外。
段煨的士兵,不多时就开始往城楼上攀爬,意图杀上城楼去。
攻势,如潮水般汹涌。
徐庶把这一切看在眼中,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慌乱,下令道:“弓箭手,放箭!”
段煨攻城,没有以投石车、弓箭压制城楼上的兵力,这就给了徐庶机会,他可以调集弓箭手压制对方。
一个个弓箭兵上前,趁段煨的士兵还没有登上城楼,挽弓搭箭。士兵射箭只要力道够了就行,完全不需要考虑准头。
刹那间,弓箭如瓢泼大雨般,肆意往下倾泻。
漫天箭雨落下,冲在最前面的士兵,遭到弓箭的迎面射击。阵阵惨叫声响起,便有无数人不断自云梯上摔倒下去。
一时间,死伤无数。
然而进攻的士兵,却没有丝毫的停滞,仍在往上冲。
他们都有一个信念,长安城的兵力不多。只要杀上城楼去,就能轻易拿下长安城。恰恰是有了这样的一个认知,士兵明知道前方是箭雨,仍是奋不顾身的往前冲。
拿下长安城,他们可以吃香的喝辣的,能得到丰厚的嘉奖。
“杀!”
喊杀声,此起彼伏。
段煨麾下的士兵,仿佛不知疲倦一样,悍不畏死的继续冲锋。
徐庶见弓箭没能阻止,甚至越来越多段煨麾下的西凉军士兵攀爬上来,仍然是不惊慌,再度下令道:“长枪兵,上前迎敌!”